南月匆匆回到家中,卻沒有看到父親,臉上浮現出焦急,淚水幾乎要掉落,卻被硬生生逼回去。南仁是一個賭徒,她從來都知道,隻是沒想到竟賭到這般不顧一切,連棲身之地也給賣了,賣了也罷,還借得巨額高利貸···可憐母親苦了一生,哭了一世隻換得薄情父親的不管不顧。
“是誰的心啊孤單地留下
他還好嗎我多想愛他
那永恒的淚凝固那一句話
也許可能蒸發
是誰的愛啊
比淚水堅強
輕聲呼喚就讓我融化”手機鈴聲不停的響著,在南月的耳中,這無疑是催命符。看著陌生的電話號碼,呼吸有點混亂,擔心是放高利貸的王仔來算賬的。負債子還,似乎也是天經地義的。顫抖著聲音,“喂,你好,我是南月,哪位找?”
“南南啊,我是阿哲啊,最近好嗎?我到漳州來啦,想找你出來聚聚,你什麼時候有空啊,我可想你了,都兩年沒見了,平仔對你好吧,如果他欺負你,你跟我講,我一定把他揍個痛快,讓他趴地上滿地找牙,隻要你不心疼,哈哈···”
聽到好友的聲音,南月幾乎痛哭出聲,“忍住,忍住”。南月默念著。南月壓下到喉頭的哽咽,“哈,是你小子啊,好久沒見了,我跟平仔老早就勞燕分飛啦,嗬嗬嗬,我也···挺想你們的,你們都好嗎,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好??”終究還是忍不住啜泣著,從隱忍到後麵發泄般嚎啕大哭。
阿哲怔愣了一下,一向喜歡笑臉迎人的南南竟這般沒形沒態的哭著。
南月哭完之後倒冷靜的比阿哲快,顧左右而言它,避開阿哲的逼問。隻說最近年紀大了,愁嫁啦,想找個金飯碗,還讓阿哲幫著找個年老體衰且有大把遺產沒人搶的富翁給她相親。
阿哲沉默了半響,也隻歎了口氣“我說南南啊,我這隻金飯碗等你來捧都等好久了,怎麼你到現在還的看不見呢?”南月倒是咯咯笑個不停,隻是不應不答。良久,良久,久到南月幾乎聽到移動公司的點鈔機在啪嗒啪嗒的響著。阿哲歎了口氣,這是他今天晚上有聲加無聲歎息的第一百零一次了,歎息的原因都是因為電話那頭倔強卻又脆弱的人兒,那個讓自己無奈卻不能不牽掛的女孩兒。“是不是最近缺錢花了,要不我借你一點。”頓了下,在南月開口前又補充了一句“以後要還的,有條件了我也要利息的。別推了,反正我這有點閑錢啊,放你那當投資了,以後我可是你債主啊!”
說不感動是假的,南月的心有一瞬間的悸動,喚了聲“阿哲”便說不出話來了。
阿哲倒也不怎麼奢望著小女人能對他感動的掏心掏肺,不過怎麼樣也得讓這倔強的丫頭服軟一次,便再接再勵,“你把銀行卡號發給我,你說個數目,我先給你寄過去。另外,我最近要出海做生意,你要不一起做,我出錢你出力,咱一起打天下去,怎麼樣,你不虧哦!”
南月沉默了一會,才在阿哲的期待中憋出了一句話,“我考慮下再給你答複。”
阿哲鬆了口氣,沒有直接拒絕就代表還有希望拐走這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小丫頭,不敢逼急,隻說等著南月的回複也就掛了電話。
南月提著包,包裏裝的是五萬塊人民幣,這是父親的救命錢,是自己買斷父女關係的籌碼。是的經過多天的反複思量,南月想明白了,自己長大了,該獨立了也必須獨立了。父親是靠不住的,且不說現在自己無條件養著“假男(仁)人”,隻怕有一天這“假男人”突然喝了酒,變成“真男人”把自己變成籌碼拿去賭博。說自己沒良心也罷,說自己自私也好,不孝也成,橫豎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母親已經賠了一世了,不能自己也搭進去吧,那不叫高尚,那叫缺心眼兒。再想阿哲的提議,自己不能否認已經心動了,而且準備行動。有種私奔的錯覺,雖然不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感情也許是可以培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