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東陵國國王正在七十公裏以外的雪山抓魚。
輕婉君懷孕之後,胃口被他養得有些刁了,隻愛吃雪上的雪魚。
倒不是輕婉君說的,而是東陵國國王自己發現的。
所以今天一早,東陵國國王早早爬起來,飛了老遠前往雪山。
雪魚都成精了一樣,不好抓,不過肉質很鮮美,就連東陵國國王這個不太注重口腹之欲的人都覺得與眾不同。
好不容易抓了兩條,東陵國國王把雪魚放進隨身帶著的框裏,正要離開,忽然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伴隨著微微刺痛,惶恐不安。
東陵國國王一怔,瞳孔驟然收縮,握著框的手無力鬆開,費了半天勁才抓到雪魚落地,擺了擺尾巴,像兩道流星一樣倏地飛遠了。
他眼睛是染了血的紅,哪有心情再管什麼雪魚?身後骨翅乍現,狂風席卷,沒了蹤影。
幾乎是竭盡全力,東陵國國王隻用了來時候一半的時間,就趕了回去。
大門倒塌,院子裏『亂』糟糟的,輕婉君曬的水果幹撒了一地,淩『亂』不堪。
他沒停留,往裏走,陽光從窗戶透進房間裏,室內場景盡收眼底,像是被人洗劫了一樣,廚房更是混『亂』,地上都是米,還有半幹的水漬和腳印。
定定的看了兩秒,東陵國國王通紅的眼全是暴虐瘋狂。
他閉上眼,深吸了兩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同心蠱感應輕婉君的位置。
找到了!
東陵國國王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奔著那個方向飛過去。
兵刃相接的聲音,似有若無的血腥味,無一不在撥弄東陵國國王繃緊得快要斷掉的神經。
入目的場景,讓他睚眥欲裂。
因為月份大,輕婉君已經顯懷了,行動不太方便,她拿著一把劍,不太順手的樣子,顯然是從別人手裏搶過來的。
圍著她的,足有百人,個個精悍,而且顯然是服用了高天賦血脈者的血『液』,毫不畏懼天賦血脈的壓製。
地上已經躺了一批侍衛,生死不明,輕婉君顯然體力不支,咬牙堅持。
“該死的!”
東陵國國王暴喝一聲,手中黑氣縈繞,直接破開一條血路,衝到輕婉君身邊。
輕婉君有些脫離,臉『色』發白,她用劍撐著地麵喘氣,卻勾了勾唇,溫聲細語的跟東陵國國王說,“我就知道,你一定回來的。”
無條件的信任,毫無畏懼。
東陵國國王紅著眼,不光是瞳孔血紅,連眼眶眼白都像染了血一樣。
他扶著輕婉君,動作很小心,手臂甚至還有些輕顫,“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晚一點,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輕婉君搖搖頭,一雙清澈溫婉的眸子如水柔和,泛著淡淡的漣漪,“不晚,剛剛好。”
剛剛好,在她最害怕,最擔心,甚至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來了。
東陵國國王笑了,問她,“是不是害怕了?”
輕婉君搖頭,“不怕,我這輩子已經值了。”
他們都知道,這麼多侍衛,一輪接一輪,無止境一般的消耗,而且能夠無視血脈等級的壓製,他們想全身而退,很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