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你將會得到這世間最幸福的一份愛。
但,你要耐心地等待。
初夏,氤氳的雨霧中,青翠欲滴的樹葉稀稀疏疏的抖落一顆顆清瑩的水珠,滴答滴答,有些,摔碎在草葉上,有些,消失在泥土中,再也找不見冰清玉潔的清雅身姿。
她纖細的指尖輕點著落地窗玻璃,絲絲涼意滲入肌膚,一點點蔓延到全身。
時間在不停的提醒她,她的耐心無足輕重,她的那份最幸福的愛無從尋覓,來時的路早已模糊。
“安言,快來看看我摘什麼了?”
清甜的聲音透著她所羨慕的幸福的,像一隻殘忍的手,倏然間將她的神識拽了回來。
推門進來的蘇熙有著一張絕麗無暇的臉蛋兒,精致的五官,白皙清透的皮膚,看著她你會想起清晨灑落在葳蕤綠葉間的陽光,清澈,優美,熠熠生輝。
安言很喜歡她,喜歡她的美麗,喜歡她的張揚恣意,但,卻無法給予更多的喜歡。
因為,她的未婚夫是那個叫做慕文非的男人。
三天前是他們的訂婚典禮,她沒有去參加,那天她明明是休息日,但她卻撒謊了。
她說她那天恰好當班,銀行裏沒有願意與她換班的同事。
從小她就不善與人交往,對於交際這一塊一直是個大問題,慕文非最清楚,所以他們大約是理解她的難處的吧,沒有再提什麼要求。
隻是,那一天,六月五日,她硬是在自己休息日跟同事換班。
坐在櫃台前辦了123筆業務,反方16筆。人家存錢,她取錢,人家取錢,她給存錢,明明應該打印存款憑條她睜著眼睛把取款憑條□□了打印機裏,一整天下來差錯不斷,到今天為止還有三千塊不知道讓她送給哪位客戶了。
同事說她心情太不好,影響工作,應該跟行長請個假早點結賬下班。
她埋頭幹活沒答話,一直堅持到下班。
其實,她很努力的,真的很努力的想要忘記。
但是腦子不聽使喚,很亂,亂的人很無力。
有些人,你是看得見的,但很可惜,你的麵前永遠有一堵厚厚的玻璃牆,就像銀行櫃台錢的防彈玻璃,開槍也打不透露,所以,你永遠也甭想觸碰。
就像慕文非之於安言。
安言六歲到趙家,十四歲遇見慕文非。
那一年,慕文非十七歲。
慕家與趙家是世交,聽說還定過娃娃親,老一輩人們想要強強聯手,在青城市獨霸一方。不過很可惜,他們的計劃遇到趙麗瀟這麼個奇葩姑娘,那注定是要流產的。
據傳說,早在趙麗瀟四歲時,慕夫人就無法忍受這堪比孫猴子的兒媳婦了,見到如此頑劣的女孩,回家之後竟是大病一場,最終不幸的撒手人寰,彌留之際留下遺囑,必須廢掉娃娃親的約定,讓兒子有個光明的未來。
不過傳說畢竟是傳說,但娃娃親是板上釘釘的流產了。
兩家的關係開始倒退,倒退,後來又有了轉機,又慢慢靠近,靠近,原因是慕家的第二任夫人是趙家的最小的姑奶奶,趙麗瀟的親親親小姑。
曆史性的轉折,總是發生在人們始料未及時,猝然間,有些人就會闖進你的生命。
在趙家姐妹十年如一日的打壓下,安言基本沒什麼脾氣,不是自卑,不是害怕,更不是所謂的償還恩情,她隻是想要平靜的生活,那麼既然環境不能安靜,她就隻好尋求內心的安靜,總會尋找到一個平衡點讓自己繼續舒服的活著。
在趙家大小姐趙麗瀟看來安靜友善是種病,病就病在企圖取悅所有人,她認為安言就是這種病的病人,得治。
所以她就是看她不順眼。
二小姐趙麗媛則是跟在姐姐身後大呼小叫毫無理智的惡劣小青年。
那天天氣很好,西天邊流光溢彩,很漂亮。
害怕趙家姐妹又沒事閑的拿她消遣,安言拿著課本躲到後花園的木亭子裏,初秋的季節,亭子裏落了幾片葉子,半黃不綠的橫躺在小石凳上。她沒坐凳子,捧著書在亭子內外走動,邊走邊看,記憶更勞。
當她看的沒什麼意思的時候,趙家小姐邁著小短腿跑來了。“我爸找你。”說完,衝著她撅了撅嘴,意思是說,叫你一聲還要勞煩本小姐,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