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頓時浮起一陣燥悶,急於透氣,隻好慵懶地坐起,隨便收拾收拾書便走出了房間,快步下樓。
二樓大廳外就是露天長階梯了,雨卻下的越發起勁,各道上散落著一些把書或包頂在頭上狂奔的學生。我皺起眉,此時心裏一味煩悶,什麼都不想做,卻又閑不住,大雨出行沒帶傘,更不知道想去哪、要去哪……
我還是走出了大廳,神情略帶恍惚、落寞地邁進了雨裏,剛下了不過二三階,忽地感到胎記由內而發出一陣沁涼,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從來沒有過啊!我不由得瞪大眼睛,伸手扶之。好半晌才發現,我居然沒有淋到一滴雨?咦,頭頂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傘?!難道是雲暉他們回來了嗎?
我猛地轉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有生以來看到的的,最令人心情複雜的麵孔:那張和我一樣年輕的臉,細想起來並未曾見過,卻比白衣少年、比雲暉更感似曾相識,瞬間又多出了無數慟覺。心內頃刻燃起無盡的焚湧、翻騰……
他的眼珠太黑太黑,完全不像中國傳統的深褐色,不漂一絲雜質,卻幽邃而深不見底。
胎記在發光!他的唇角掠過一絲淺笑:“我回來了。”
頓時,風聲沒了、雨聲沒了,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隻有這四個字在空靈、在回蕩……
“白……白龍?!”
他走下一個台階,和我站到平級,略眯雙眼,伸手輕輕撫去我臉頰上的淚水,淡然道:“在這裏,我叫白詣。”
我仰頭看著他,再難吐出一字。
“前段時間,讓韓雁引導你們,進展還順利嗎?”
我怯怯地問道:“韓雁?……是誰?”
白詣淡淡一笑:“就是那個穿白色外套的男生。”
我驚訝道:“白衣少年?他叫‘韓雁’?”
白詣略略點頭,轉身看著天空,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神法,頃刻之間,雨過天青。
白詣收了傘,淡淡道:“差不多是時候了,可以結束了,把他們叫回來吧”
我立刻會意,趕忙掏出手機群發短信:“特級電報,白龍回歸!”又仔細思考了片刻,弱弱地問道:“要不我們先去‘阮軒’吧?他們回來後都在那兒。”
白詣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提,直接點頭道:“好。”便繼續走下階梯。
他雖然這時才來,卻好像什麼都知道,不,是比我們知道的多的多!也難怪,他可是白龍啊!千呼萬喚了這麼久的白龍!我的感覺不會錯!
他真的可以變成一條龍嗎?我的胎記就是他留下的?白衣少年也是他派來的?他為什麼會被封在冰淵裏?又是誰救他出來的?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
雖然此時白詣就走在身邊,我的心裏滿是無數疑問,卻一句也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