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78年,清世宗愛新覺羅·胤禛登基,年號,雍正。
太和殿外恭敬站立的眾大臣,一聲聲響徹天邊的長鞭無不在向世人宣告,清王朝的主人的變換,天下的主人的變換,“跪——一叩首——,”“在叩首——”“三叩首——”
“眾大臣妄加揣測朕的皇位如何而來,實屬不該。朝野的是非口舌朕深感痛心,朕走的正,行的直,何來篡位之說,從今往後不希望在聽到任何有關朕的篡位之說,朕今日登基,當行仁義之道,尊生母孝恭仁皇後為聖母皇太後,養母佟佳氏為孝懿仁皇太後,福晉烏拉那拉氏為皇後,側福晉年氏為皇貴妃。”“皇上聖明。臣等願意肝腦塗地”大雁飛過,哀聲連連,新的王朝就此變換。
永和宮,“皇上駕到”門外的太監高聲通報,一身明黃走進來單腿跪地“給皇額娘請安”坐在紫檀花雕的椅子上的德妃安然的閉著雙眼,不予理睬,雍正悻悻的起身,坐到身旁說道“皇額娘還是不肯移居寧壽宮嗎?”許久德妃才開啟朱唇娓娓說道“我自幼入宮為妃,在先帝前毫無盡力之處。將我子為皇帝,不但我不敢望,夢中亦不思到。”一旁的蘇培盛隻能暗自著急,心想:這德妃娘娘也未免太剛硬了些吧,皇上大典不接受行禮就罷了,不接受太後的尊號也就罷了,但是幹嘛非要跟自己個過不去呢,這不是惹皇上不痛快麼。一邊暗暗觀察雍正的表情變化,雍正微微一笑“皇額娘還是那樣愛說笑,皇額娘這樣做實在不符合祖製,還是搬去住吧”德妃轉過頭雙眼定定的看著雍正“永壽宮是太後才能享有的住處,我是先帝的妃嬪,去了才是亂了祖製!”“朕已經尊稱您為皇太後!皇額娘為什麼要如此的固執!”雍正的語氣從溫順轉變為生硬,其中不乏夾雜著一絲溫怒。
德妃起身坐到離皇上較遠的紅色繡花墊子的地方說道“本宮從沒有答應過為太後,也不曾接受行禮,何來太後一說!”雍正起身語氣及其的冰冷“皇額娘也在懷疑兒臣篡位之說嗎?!”“人在做,天在看!先帝都在上頭看著呢!你還要怎樣自圓其說?”德妃絲毫不為雍正的冰冷而生氣,一切都安之泰然的樣子勾了下嘴角,雍正看在心裏,卻也不敢發火,隻得惱怒的拂袖離去,“娘娘真的要這樣做嗎?這未免太傷皇上的心了”看皇上離去的身影一旁的姑姑不禁問道。德妃歎了口氣看著桌上擺的茉莉花緩緩的像是在訴說又像是在警告“我本是先帝的德妃,一切以先帝為重,他隨是我兒子,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已經違背先帝的旨意,這等事情我不能同流合汙,否則我死去還怎麼有顏麵對先帝?我不能這樣,我一個女子改不了他當皇上這件事,但是我有權利選擇當不當太後…”想起先帝,德妃心裏的愧疚沾滿了內心,不僅是因為自己的兒子篡位,還有就是舊時對隆科多的情意,深深地歉意和愧疚已經讓她快要瘋掉,她不能在當這個來的不正的太後,這樣她死後怕是真的無顏麵對先帝。
“皇上,要不要去禦花園散散心?聽說禦花園現在可漂亮呢,育花房培育成的新品種叫啼血杜鵑花,火紅火紅的跟晚霞似得”蘇培盛笑著向一臉不快的雍正提議道。“花隨好,也終有敗得那一天,不去了,回養心殿”雍正麵目表情的看著前方兩麵紅牆相加的白色甬道,不免想起德妃對自己的態度和小時候的一些回憶,記憶裏,她從來都沒對自己笑過,剛剛的笑不是諷刺他的篡位麼,皇額娘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朕在你心裏就這樣的不堪麼?就這樣比不上十四弟麼?!為什麼同樣是你的兒子,你卻要這樣分別對待,朕的心很痛,真的很痛。
“皇上今天看了一天的折子累了吧?臣妾剛剛燉了銀耳蓮子羹,趁熱喝是再好不過了”皇後退去了門口太監的通報,獨自走進養心殿,語氣溫柔如水,讓閉目養神的雍正不禁心裏有了一絲溫暖,這樣賢惠的妻子,還有嬌美的愛妃,暫時驅走了上午跟皇額娘的不愉快,他嚐著還溫熱的羹,香甜的湯劃入喉嚨,讓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就像是躺在草地上閉著雙眼享受陽光的懷抱一樣的舒服,“皇上剛剛登基,國事繁忙也要注意身體啊,”皇後拿過蘇培盛遞來的披衣貼心的披到他的肩上。這樣的場景也許在不久得以後就不會看到了吧,她愛的這個男人,以後會有更多的女人一起分享,而她即使心裏再不情願也要裝成大度的樣子,因為他是皇上,而她,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