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把大學生活想的非常美好,日光微暖,淡淡花香,斑駁的林***還有無憂的青春飛揚的年輕麵孔,穿插著無傷大雅的小小憂傷……幾乎所有人都在經曆了大學生活後大呼上了偶像劇和言情小說的當,不是每所大學都有校花校草,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在校園裏遇見王子或者公主,更不是每個人都會經曆那麼一場苦澀難言的初戀。
畢業晚宴上有男生借著酒勁兒在眾人的起哄下鼓足勇氣向葉知秋表白,被她輕巧委婉的拒絕,“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靦腆的問:“那他喜歡你嗎?”
葉知秋的神情有片刻恍惚,大學的五年中,她曾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人,以為他會是自己的王子,帶著自己以輕盈的舞步旋轉於豪華舞會的中心,多少人嫉妒,多少人豔羨,然而午夜的鍾聲驚醒她幸福的美夢,她不是灰姑娘,他也不是王子,他們,沒有後來。他喜歡自己嗎?喜歡嗎?可是他說他喜歡另一個人好多年了;不喜歡嗎?可是交往時那般的溫柔體貼真的隻是做戲嗎?“我不知道。”她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是不喜歡的吧!”
隻是離別宴上的一個簡單插曲,很快被此起彼伏的調笑、勸酒的聲浪掩埋。
現在才了解自己在五年裏錯過了多少東西,最起碼有一點,同班五年的同學,她竟然有三分之一不認識,一半的人沒有說過話。這一刻也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大家不停地碰杯,反反複複的說著“祝你前程似錦”、“苟富貴,勿相忘”之類的話,用喧鬧掩蓋離愁別緒。
葉知秋平日素少飲酒,今日心頭憑空生出幾分悲切,竟然也有兩杯紅酒進了肚子裏,頭暈眼花腳踩棉花的感覺一陣陣的襲來,麵如桃花兩眼迷離的她端著酒杯傻傻的見人就笑。有人不小心將酒灑在地板上,頭重腳輕的她一腳踩了上去,猛地一滑向後跌倒,她驚慌的張開雙手想要抓住些什麼穩住身體,宛如夢中那般在無邊的黑暗中慌亂的揮手尋找依靠,但是,除了空氣,她什麼也沒有抓住。旁邊的同學伸手想要扶她,卻有人比他們快了一步,就在她的身體後仰成四十五度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臂穩穩地托住了她的身形,很快,她發現自己跌進了一個有著淡淡的薄荷香的溫暖懷抱裏。
“哇哦!”有人驚歎,引來數道目光凝視。
“謝謝!”還有一分神智的她回過頭,口齒不清的向身後的人道謝,並附上嫣然一笑。
身後的人看清她的麵孔時仿佛鬆了口氣,但是很快又皺起了眉頭:“葉知秋!果然是你!”
咦?他認識自己?她疑惑的看向他,卻發現他的臉有四道重影,她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做了清醒時絕對不敢做的動作,一把拽住他胸前的衣襟,把他的臉拉到自己麵前,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俊眉修眼,倒是個不可多見的美男子,可是,自己認識他嗎?她皺起眉頭,努力在自己的腦海裏搜索相應的麵孔,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還在他的懷裏。
“明明不能喝酒,為什麼要喝那麼多?”他皺起好看的眉,語氣中有著明顯的責備。
這責備是如此的熟悉,恍然間回到兩年前,她被他的朋友別有用心地一杯一杯的灌酒,男生是圖熱鬧起哄,女生十有八九眼中壓抑著嫉妒,他那麼優秀,優秀到讓她自慚形穢,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接受他們的刁難,最後醉得一塌糊塗,醒來後見麵,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明明不能喝酒,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那時的她明明是為了他的麵子卻不敢說明原因。兩年後,她竟然又聽到了這麼熟悉的一句話,曾經未曾發泄的委屈溢滿心頭,眼中盈滿亮晶晶的淚水,軟軟的指責:“你凶我!”
他又好氣又好笑,隻能放軟了語氣安慰她:“我沒有凶你!”
“你幹嘛抱著葉子不放?”同樣兩眼轉圈的好友田甜見到姿勢如此**的兩人,大腦也有些打結。
“可是你後來都不理我!”沒有注意到有旁人在場,她繼續指責。
這個指責有點太莫名其妙了,“我沒有不理你!”
“你有!”
“我沒有!”
“就是有!”
“真沒有!”
兩人的爭執聲引來更多的目光,腦袋發暈的田甜大吼一聲“停!”衝到兩人麵前,一個趔趄也險些跌倒,他隻好分出一隻手扶住另一個女醉鬼。
“你有沒有給她打過電話!”田甜氣勢十足的指著他。
“……沒有。”
“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使勁點點頭,迷蒙的目光看到他有一隻手在別的女人身上,絲毫沒有想到剛才是誰在幫自己說話,立刻又扁扁嘴語氣中帶著哭腔:“你還拉別的女人!”
整個二樓大廳基本上都被畢業生包了下來,本來她坐在靠近大廳入口的一桌,而且有不少人都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向中間聚集,所以開始隻有幾個人注意到他們的情況,結合她剛才被表白時說的話,他們的表情一律是從驚訝到了然再到興奮,然後又有好事者呼朋引伴前來看好戲,以至於整個大廳的目光偏移,甚至還有人吹起口哨,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什麼?你敢欺負我們家葉子!還有女人在哪裏?出來!”田甜一把甩開他的攙扶,嚴肅的左右找人,忽然眼睛一眯,一把揪住一個正借著酒勁兒垂涎的盯著他猛看的女生,“是不是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