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在第五次東巡中駕崩於邢台沙丘,趙高攜同李斯篡改遺詔,設計殺扶蘇,誅蒙恬,胡亥即位後,趙高大肆誅殺忠良,結黨營私,並在公元前208年,將李斯腰斬。此後逐漸把持朝政,軟禁胡亥,文武百官迫於趙高權勢,人人自危。公元前207年,趙高殺死胡亥,去秦帝號,立子嬰為秦王。
時當亂局,一句“帝王將相,寧有種乎”拉開了四麵八方對秦的起義。而位處秦朝都城的鹹陽,入夜後還是一片霓虹,人來人往,歌舞升平。
“哼!”一聲重重的鼻音過後,一個頭戴鬥笠,身穿勁裝黑衣的男子極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宵禁時間快到了,街上百姓絡繹散去。一處不起眼的院落裏,大堂內一名青年對著微微的燭光自斟自飲,明明青年一人,卻擺放著兩副碗筷和器皿。
“嗬,公子,這是在慶祝麼?”一道充滿譏諷的聲音從大堂外突兀響起。
青年動也未動,端著酒杯微微一笑:“進來吧,早知道你會來。”
“吱呀”一聲,廳堂門被推開,由外帶入的風立刻搖曳起桌上的燭光,一人緩步邁進,身影在燭光中逐漸顯現,卻正是那個黑衣勁裝的男子。
“適聞昨日趙高立你為秦王,一見,果然子嬰兄風光無限啊。”這黑衣勁裝男子隨手摘掉鬥笠,一邊與青年相對落座,一邊語帶譏誚的說道。
青年苦笑“隨音兄,何必出此言嘲笑於我,這其中之事你又不是不清原委,我知你聽聞此訊必定會來,故略備薄酒,已等你兩天。”
這位叫做隨音的黑衣勁裝男子聞聽此話,不由得斂去了那副譏諷的樣子,直了直身子,沉聲說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隨音定當赴湯蹈火。”
青年擺了擺手:“哎,何必客氣,等你前來確實有事相商。”頓了頓,青年壓低聲音:“隨音兄來時可否被人注意?”
隨音卻朗聲道:“公子多慮了,身為遊俠多年,豈能沒點警惕和手段。”
“話雖如此,還是輕聲為好,小心隔牆有耳。”不待隨音說話,青年自顧說下去:“想我祖父何等威武,平六國,修長城,抵匈奴。可是自祖父身死東巡,趙高便殺我父親,霍亂綱紀,如今又殺我叔父,雖說胡亥該死,可畢竟也是我同根同脈,現在趙高立我為秦王,定是怕群臣因胡亥之事而誅殺於他,我聽聞趙高竟與楚國相勾結,這閹人委實可恨!隨音,我找你前來,是因我心腹獻計,讓我裝病齋宮,並找人埋伏左右,待趙高前來探視,一舉除之!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隨音沉默了片刻:“公子此計並無不妥,可是那趙高來與不來還難說清。不過公子且放心,那趙高若是真來,隨音必會助公子一臂之力。”
子嬰笑了笑:“有隨音兄相助,大事可成!想那趙高初立我為秦王,我托詞生病,他就算給群臣做做樣子,也必定會前來探病於我,明日我便開始安排,成王敗寇在此一舉!”
隨音立刻站起,抱拳長輯:“隨音萬死不辭,定當助公子殺那閹人!”
子嬰定定的看了看隨音,突然笑了起來:“隨音兄,別這麼正式,我有點不習慣。你雖身為遊俠,擁有一身超強的武藝,可你也是墨家傳人,墨家不都講究非攻和兼愛麼?怎麼你如此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