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擔心訂婚宴的事情,你嘛……”對著夏梓欣,白菀琢磨了一下,隨即笑道:“你是為情所困。”
一句為情所困,羞得夏梓欣雙頰發燙,她淺笑著低下頭,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雅間的隔音效果一向很好,顧小白和白菀豎著耳朵聽了好一會兒,都不聽不到外麵的動靜,也不知道盛夏走還是沒走。
夏梓欣正狐疑兩人怎麼吃完了還幹坐著,正提議要離開,就見白菀突地站了起來。
“我去下洗手間。”白菀隨口扯了理由,飛快地走了出來,不一會兒她就進來了,“走吧,我送梓欣回聖安,小白你回去好好休息。”
白菀出去那一趟,是特意去觀察對麵包間的動靜,她一出門口,就見服務生們在收拾那間房,顯然盛夏已經走了。
夏梓欣沒有起疑,起身,拿過放在一邊的包。
顧小白動作慢了一拍,她刻意等夏梓欣先出去了,才壓低聲音飛快地問了一句:“人走了?”
白菀點頭,衝著門外努努嘴,因為夏梓欣就在門口,她不方便和她說太多,所以她比劃了一個“六”的手勢,暗示顧小白稍後電話聯係。
夏梓欣站在走廊裏,總覺得有一道視線在盯著她,她四下瞧了又瞧,也沒見半個人影,她微微皺眉,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
好在,白菀和顧小白很快走了出來,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夏梓欣兩邊,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邊說邊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白菀和顧小白頓時傻眼。
果然,冤家就是路窄,避都避不開。
百花堂大門口台階下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不是盛夏還能是誰!
夏梓欣正在想那個叫胭脂的女人,莫名的,在這一瞬走了神,連腳下的台階都沒注意到,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身子一歪,整個人朝台階下撲了出去。
“梓欣……”白菀回過神的時候,伸出手去抓她,卻眼瞧著指尖離夏梓欣還有那麼一段距離,任她怎麼努力都夠不著。
幸虧顧小白眼疾手快,在夏梓欣一頭栽下去的時候,連下了兩三階台階,一手扶住了夏梓欣,才沒讓她真摔在地上。
但由於身體的慣性,以及夏梓欣倒下來的衝力,顧小白沒控製好力道,身體突地往後一仰,她心裏一驚,慌亂中另一隻手在空中一劃,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百花堂門前的台階隻有六七階,並不是很高。
盛夏聽到有人叫了夏梓欣的名字,她下意識回頭去看,緊接著就看見夏梓欣朝她撲了過來,她心底一慌,還來不及作出發應,顧小白跟著衝了過來,一下子擋在了她和夏梓欣之間。
心底還來不及因為顧小白保護她而感動,盛夏隻覺一道猛力落在她腰上,下一瞬她摔了個狗吃屎。
“梓欣,小白,你們沒事吧?”白菀匆匆地走下來,拉過顧小白和夏梓欣的胳膊,仔細檢查著兩人的傷勢。
盛夏掃了她們一眼,小腹一陣陣疼痛襲來,她微微皺眉,胳膊抬了抬,手指著夏梓欣,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你是故意的,你想害我流產,你怎麼那麼惡毒!”盛夏坐在地上,疼得臉色都發白了,盯著夏梓欣的眼神像發了狠的母獸,她咬牙切齒:“我的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怎麼說話的?”白菀不樂意了,居高臨下地看著盛夏,輕蔑的眼神在她身上一掃,“就你這樣子,誰知道你懷孕了,栽贓陷害也要講究個證據,你哪隻眼睛瞧見是我們家梓欣推你的。”
“我都看見了。”盛夏咬唇,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一隻手按在小腹上,痛苦地蜷著身體,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要不是有小白攔著,我還不知道要摔成什麼樣。”
白菀和顧小白相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透著無奈,盛夏是眼睛有殘疾嗎?
“是我推了你一把,跟梓欣沒關係。”顧小白把夏梓欣往身後帶了帶,一臉平靜,“還有,別不帶姓的叫我,說得好像我跟你有多親密似的。”
盛夏被搶白,小腹陣陣抽疼,臉色已經白得跟張紙似的,“快幫我叫救護車,我的孩子……快啊!”
夏梓欣一直沒吭聲,上回跟著顧安成一起去了醫院,所以她知道盛夏根本沒懷孕,但現在看她疼得那個樣子,夏梓欣心裏多了一抹懷疑。
白菀和顧小白兩人露出一副懶得管的表情,最後是夏梓欣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這裏離醫院並不是很遠,很快救護車趕來,醫護人員把盛夏抬起來送上救護車後,地上方才她坐過的地方一抹血跡。
“她……”白菀有些吃驚,看著地上那抹血跡,眯了眯眼,“她真的懷孕了?”
顧小白一邊咂舌一邊搖頭:“都這樣了還纏著我哥,上她的那個男人一定是眼瞎。”
夏梓欣抿唇,神色一黯,艱難地開口:“她說孩子,是顧安成。”
她的話像是晴天霹靂,炸的顧小白和白菀沒回過神,就好像有人給夏梓欣的話加了回音特效,在她們耳邊重複來重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