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小白,對不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的陸遙瞪大眼睛質問邢一森:“是顧小白通知你,讓你接我回來的,是不是!”
“陸遙,你冷靜點。”邢一森按住陸遙的肩膀,不讓他起身,“昨天你差點心髒病發,你明知道……冷靜一些,好不好!”
陸遙臉色鐵青,任性地發脾氣:“我知道,連你也看不起我,我心髒不好,所以你們都不把我放在眼裏!”
“陸遙!”邢一森氣得青筋突起,一拳砸在桌子上。
像發完脾氣知道錯了的小孩子,陸遙倔強的仰著頭,緊抿唇角。
邢一森真得被氣到,一手掐在陸遙脖頸,像拎小雞似的把他從床上拎到鏡子前。
鏡子中的兩人,一個麵色蒼白,唇瓣發紫,但眼神卻是固執的,另一個怒目圓睜,臉黑得快滴出墨來,一手鬆著自己的襯衣領口。
“看看你自己。”邢一森低喝,掐著陸遙脖子的手鬆了力道,“是不是進了重症室你才滿意?”
陸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沉默不語,他眼眶下淡淡一層黑氣,顯然是情緒激動後一夜未睡的結果。
“為了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你跟顧安成鬧成那樣,心髒病發很好玩是嗎?”邢一森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
葉飛那兒很快給顧安成遞了消息,那瘋子被女人甩了之後精神上受到刺激,想不開鬧自殺才進了醫院,根據精神科醫生診斷,他患有嚴重的躁狂症。
所以,短時間內,那家夥都別想從精神病院裏出來。
葉飛的調查結果,打消了顧安成心裏的疑慮,但他說的另一件事,引起了顧安成的懷疑。
那天的女人,並不是侍者安排的,葉飛審問過,那女人私下收過別人的錢,對方暗示她,要她拍下她和顧安成的親密照。
顧安成叮囑葉飛,瘋子那事他甭管了,查查是誰指使那個女人。
夏梓欣的燒退了下來,人也醒過來幾次,隻是精神仍然不好,每天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著。
彭晉威來的時候,顧小白正好有事要出去。
插好花,彭晉威低聲問顧小白:“她怎麼樣?”
“早上醒了一會,這會又睡了。”顧小白眉眼間透著擔心,低頭看了眼手表,她拍了下彭晉威的肩膀,“我還有事兒得出去一趟,你要是……”
“甭管我,你先忙。”彭晉威理解地點點頭。
顧小白匆匆離去,彭晉威拿了把椅子坐在夏梓欣床前。
“對不起。”彭晉威調慢了點滴速度,緩緩開口,語氣裏帶著的歉意:“我沒想到事情會……”
顧安成站在門口,冷聲問:“沒想到什麼?”
彭晉威身子一震,猛然回頭,見顧安成冷冰冰地看向他,他怯怯地低下頭不說話。
“嗯?”顧安成走近,聲調一揚。
彭晉威唇角緊抿,臉上陰晴不定。
“要道歉,等她醒過來再說。”顧安成淡漠地掃了彭晉威一眼。
“過兩天,我要和我的未婚妻去旅行。”彭晉威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顧安成眼皮一抬,意味深長地說:“女人是愛吃醋的動物。”
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彭晉威臉色一白,許久都不吭聲。
陸遙險些心髒病發,陸老爺子從陸天宇那裏得知消息後,忙命人將他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