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欣被看得不自在,借著裝睡翻了個身,故意背對他。
陸遙也不拆穿,嘴角一揚,聲音很輕地說:“對不起。”
夏梓欣睫毛輕顫,抿了抿唇。
“今天是我衝動了,但是……”陸遙說得很誠懇,他輕歎了一口氣,“我真的很嫉妒顧安成。”
“你從陸家逃走的那天,是顧安成攔下了我的人,是他跟我說,你不喜歡被束縛。”陸遙兩手交握,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你不知道,當時他那副口吻,就像一個了解你很多年的情人,我簡直是嫉妒地發瘋。”
夏梓欣有些明白,為什麼那晚陸遙去找她的時候,那麼異常。
“他好像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你,那種感覺很糟糕。”陸遙扶額搖頭,他甚至不願去回想,“在天台也是,第一時間抱住你的人是他不是我,他馬上知道你是什麼血型,立刻為你安排單人病房。”
“就連你……”陸遙咬著唇,眉頭緊皺,“你睡得不安寧,他隻是輕輕拍了拍你的背,就安撫了你情緒。”
忽的陸遙語氣一緩,苦笑著說:“他的動作太自然了,自然的好像他做過很多次。”
夏梓欣心中一驚,原來那句熟悉的“別怕,我在呢”是真的。
“對不起,是我太緊張你了,可是……”陸遙的頭突然抵在夏梓欣胳膊上,他嗓音很輕很軟,話裏帶著一絲懇求,還有一些彷徨,他問:“梓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和顧安成是不是曾經交往過?”
夏梓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隻當自己現在還在睡,沉默不答。
在醫院睡一宿,夏梓欣很不適應。
盡管陸遙被陸天宇接回了陸家,但她總覺得有人在她床前呆著,一會兒摸摸她因為輸液而變冷的手,一會兒拍著她的背,一會兒替她掖好被角。
最奇怪的是,第二天一早,夏梓欣醒過來時,床頭櫃上多出一份早餐,全是她喜歡吃的東西。
護士進房替夏梓欣檢查的時候,她正一臉疑惑的坐在床上,見護士進來忙問:“不好意思,請問你知不知道昨晚有沒有人進來過?”
“不知道,我剛剛才交班。”護士查看溫度計的指數,在病例板上填寫數據,她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會不會是你男朋友?”
在護士的提醒下,夏梓欣才明白她嘴裏的“男朋友”是說陸遙。
夏梓欣窘迫的笑了下:“我可以出院了嗎?”
“一會兒醫生簽完字,你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護士不解地看著她:“咦?你不等你男朋友來接你嗎?”
夏梓欣攏攏耳邊碎發,尷尬地回答:“我通知了我朋友過來。”
齊曉芳接到電話風風火火趕來,進門先捶了夏梓欣一拳,責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早點通知我?”
“我沒事。”夏梓欣歉意一笑,拖著齊曉芳的手,“是醫生大驚小怪,非要留我住一宿。”
“也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走黴運,總是弄得一身傷。”齊曉芳見她是真的沒事,才放心地舒了口氣,隨後又緊張地說:“不行,我看要找個人給你看看,是不是犯了小人。”
“你知道我不信那些的。”夏梓欣挽住齊曉芳的胳膊,“走啦,醫院住的我一點都不舒服,我們快點回去吧!”
“當然了,你以為這是自己家啊!”齊曉芳無奈地搖搖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晉威還在下麵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