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西深深地看了看觀察仔細的徐熙鳳,想了一陣,才開口:“你大概也知道我們西芹部落的女人很多年前就不會生孩子了,這事兒不僅阿茲首領著急,部落的所有人都很著急,阿吉巫醫說西芹部落百年前做了錯事,所以現在受到神的懲罰了。”
“迷信。”徐熙鳳沒有打岔地嘀咕。
厄西將徐熙鳳的念叨收入耳中,頓了頓,卻是不發表任何觀點,道:“大約十八年前,福伯和福嬸帶著傾城來到森林中,阿茲首領將他們收留下來。後來福伯為了感恩,便去外麵擄了幾個女人送給阿茲首領,很稀奇地那幾個女人居然都為部落生下了孩子,所以部落中的人漸漸地都很尊敬福伯和福嬸。”
“原來是這樣。”徐熙鳳總算知道福嬸說有機會也要把她擄到森林中來的原因了——給西芹部落貢獻女人,以此來收買西芹部落的人心,她這做法真是用心良苦。
“可惜福伯後來擄來的女人多數都自殺了,大約也有七八年的時間了,福伯忙著別的事就忘了再擄幾個女人進來。”
徐熙鳳心下一動,問道:“那三娘……也是福伯擄來的嗎?我是說鐵三娘。”
厄西點點頭,又搖搖頭,“三娘是在福伯來後才來的,好像是自願的,而非福伯強迫。”回憶著以前的事,他目無焦距地望著漸漸熄滅的火堆,哪怕已經回答了徐熙鳳的問題,也是幽幽然道:“三娘一共給部落生下了三個孩子,直到後來再也不會生育之後,阿茲首領才把北荒還給她。”
“你是說北荒跟三娘來到西芹部落就被阿茲首領抱養了?”徐熙鳳訝然詢問,難怪北荒不會說漢語,原來是原本就不聰明的人把學習語言最重要的年齡給用來學習部落的本土語言了。
“嗯。”厄西抬眸看向徐熙鳳,“你好像很關心北荒。”
徐熙鳳撇撇嘴,“關心個毛。”
她的確不關心,隻是好奇多了一句嘴而已。
厄西嘴角抽了抽,幹脆低頭去吃肉,省得聽到徐熙鳳爆粗口。
“對了,那三娘生下的三個孩子在哪裏呢?”有關鐵三娘的事,徐熙鳳就忍不住好奇,鐵三娘關心她,她自然也會對鐵三娘的事上心。
厄西想了下,道:“第一個不到一歲就夭折了,第二個長到幾歲的時候後生病死了,第三個……”說到第三個,他就閉住了嘴巴。
“第三個怎麼啦?”徐熙鳳清澄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厄西,甚至還伸長脖子湊過去,吊人胃口的事她以前也做過,現在被人吊了胃口方然發覺很不舒服。
“沒怎麼,你不用了解得太多。”厄西好似打死也要保住秘密一樣,無論如何也不道出來。
“切!”徐熙鳳沒趣地坐正,倒是想吃手中的蛇肉,卻是有點咽不下去。她將其丟到火堆中,又加了幾根柴進去。
“不吃的話,餓死沒人會管你。”厄西即時發話,今天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從來很少說話的人竟然在徐熙鳳麵前多語。
“我也沒讓你管我啊!”徐熙鳳拍拍手起身,走到小溪邊,低頭去看清澈的水底會不會有魚兒出現。
這條小溪並不隻是寒潭流下來的水,其中還彙聚著別處的山泉,所以想在找點魚也不為過。
但遺憾的是她找了半響,也沒見到丁點魚星。
“壓根就沒魚嘛!”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她終於放棄了。
“也不是沒有,很少。”厄西說罷滅了火堆,還用寬大的樹葉捧水去把火星都澆滅了。
預防森林起火,徐熙鳳瞧見他的行為,暗中讚歎了一下。
森林中的天色總是暗得很快,厄西流目眺望頭頂茂密的枝葉遮擋住的天空,問道:“已經不早了,你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