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魔界大舉進犯鬼界,十方鬼帝無奈,隻好求助仙界天帝東昊。以獻出鬼界至寶天道輪盤為代價求得天帝出兵相助,
那一年,她被人偷襲身受重傷,他從群魔手中救出奄奄一息的她。
那一年,他不顧魔界眾長老的激烈反對,毅然將她帶回魔界,親自悉心照料,寸步不離。
三個月後,她醒了。他的嘴角還未來得及蕩起一絲笑容,她的長劍便呼嘯著刺破他的胸膛。畢竟身負重傷,長劍隻刺入一半便再也無法深入。強行聚集真氣使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剛醒,還是不要動真氣的好。”他輕輕抽出體內的劍,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刺中的不是他一樣。
“哼,休要假惺惺,要殺便殺。”她虛弱的聲音裏透著一股倔強。
“有我在,沒人可以殺你。”他站了起來,將擦拭幹淨的長劍輕輕放在她的床邊,
“你好好休息,我待會再過來。”
他的傷口已經不在流血,胸口的衣襟被鮮血浸染,像一朵盛開的紅蓮。
哼,魔界之人豈有這麼好心?斜了一要他的背影,紫冠束發,黑衣飄飄。倒也有幾分翩翩君子的氣度,不過外表掩飾的再好也改變不了你是魔的事實。她冷笑。
待他出去後她才仔細打量了一下她所處的環境:簡陋的房間四周擺著九顆拳頭大的東海夜明珠,將整個房屋照的如白晝般明亮,再看床上,鋪的是不周山上的雲錦棉,蓋的是桃止山上天蠶絲織的綢緞。床簾是須彌山上的菩提果精心雕刻的菩提珠,雖比不上天庭的瓊樓玉宇,但在魔界,這已經是極好的了。她知道,魔界之人並不擅長布置房間,他們隻追去力量,他們隻懂得殺戮。
明明是魔,偏要學仙界之人來布置房屋,不倫不類。她再次冷笑。
紫金獸形香爐飄出沁人心脾的清香,她忽然有一種錯覺,覺得這種香氣似乎已經聞了幾千年了。重傷初醒,她的身體還很虛弱,加上熏香特有的催眠作用,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再次醒來,他安靜的坐在旁邊,手裏握著一個食盒。
“醒了?吃點東西吧。”見她醒來,他低頭打開食盒。
她沒有應聲,回應他的是一聲刺耳的劍鳴。銀白色的長劍比上次更快,更狠地穿透他的胸膛,猩紅的鮮血濺了她一身。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隨即恢複了一貫的從容。微笑著將食物遞到她麵前。她愣了一會,手中的劍不禁鬆開了。她想過無數種他被暗算後的表情,卻沒想到他的表情會這樣平靜。平靜的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樣。他的傷口還在流血,這要換成凡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食盒一眼,發現上麵竟然沒有沾染一滴血,食盒上還有一絲黑氣環繞。他是在用魔氣護著食物?!
她抬起頭,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她的劍放在床邊,擦的幹幹淨淨。打開食盒的那一瞬間,她忽然呆住了,芙蓉糕、清蒸江瑤柱、水晶蝦……
這些食物都是她喜歡吃的,看這些食物的顏色顯然已經做好很久了,可是卻是溫熱的,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他是在消耗自己的魔氣來為這些食物保溫。她的心忽然好疼好疼……
他再次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正在細心擦拭手中的銀劍,他看了她一眼旁邊空了的食盒,嘴角蕩起了一絲微笑。他剛走到床邊,一道利劍呼嘯而至,隻是這一次長劍剛剛到他心口便停住了。
“再向前一步,我殺了你!”她冷冷的說。
他笑了笑,什麼也沒說,隨意拉過一張椅子離她不遠不近地坐著。
她放下劍,卻未敢放鬆警惕,“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指的是救你?還是去凡間給你找那些吃的?”他的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
“都指。”她冷冷的回應。
“我救你沒什麼目的,隻是我一個人孤獨了幾千年了,想找個人陪我一段時間而已。不用太長,一百年就夠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你的意思是,要我留在這裏陪你一百年?”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這個一襲紫色華袍,麵若朱玉的男子,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從衣著上可以看出,他在魔界的地位絕對不低。這樣的人會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