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9點,我們四個準時出現在百盛購物廣場的一樓。婚紗攝影店在一樓大廳正中央擺了個T型台,前麵擺了些小圓桌。攝影店的一個工作人員給我們一人一堆印刷精美的彩頁廣告,讓我們四散分發。由於周末人流量很大,才一個多小時我們手裏的廣告就發完了,於是轉回T台前麵準備再去領些。攝影店的工作人員聽說彩頁廣告這麼快就發完了很是著急的打電話讓店裏再送些來。
送彩頁來的人是一個打扮很新潮的年輕男子,他放下裝彩頁的箱子,不忙打開拿彩頁給我們,卻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秀秀,然後又打量我。我給她看得有點不自在,低頭示意他把彩頁給我們。他卻擋住了我的手,輕聲問我和秀秀:“你們倆願意給我們做模特嗎?”
“什麼?”我扭頭看T型台上走著貓步的模特兒們,隻覺得我們跟他們差距也太遠了,想不明白那男的為什麼這麼問我們。我再轉頭看秀秀,她也是一臉的疑問。
那個男子接著說:“我說的模特不是跟他們一樣。對了,我先介紹一下,我齊澤中,是XX婚紗攝影連鎖機構本地分店的店長。其實我們店不僅做婚紗攝影,也做其他的一些藝術攝影。我們的首席攝影師和首席造型師最近商定了一個創意,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模特兒。我覺得你們倆可能會適合。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帶你們和首席攝影師還有首席造型師見見麵。如果他們也覺得合適,我們再談酬勞,怎麼樣?”
我和秀秀再傻也知道模特兒的酬勞比發廣告高多了,對視一眼均點頭同意,然後跟在齊澤中後麵去見攝影師和造型師。秀秀悄悄在我耳邊問:“你說是讓我們拍什麼樣的照片啊?”
“我怎麼知道,隻要不是裸照就行。”
“那是,總比站大街當機器人好多了。”
首席攝影師和首席造型師和齊澤中一樣,都是年輕而打扮時髦的男子。他們見到我和秀秀跟齊澤中一樣打量了我們一番,然後三個人湊在一起低聲過了幾句話。過了一會兒齊澤中過來問:“你們倆明天早上有事嗎?”我們都搖頭。他接著說:“那明天早上9點來我們店裏試裝可以嗎?”
我點頭表示可以,但對於酬勞還是有疑惑。他或許是看出來了,接著說:“明天不管試妝成不成功,我們按今天你們發廣告的雙倍價格付給你們酬勞。如果試妝成功,你們每工作一天我們按今天的價格的三倍付給你們酬勞。”
我轉頭看秀秀,她也是一臉的喜色。
第二天早上到婚紗攝影店,齊澤中叫我們在一個房間等一下,我們看到房間裏有沙發、電視機、影碟機,我想那是他們休息的地方。過了一會兒,攝影師和造型師也來了。齊澤中不叫我們試妝,卻打開電視機,放了一張光碟進硬碟機。他轉回來的時候看到我們滿臉疑惑,微笑著說:“先不忙試妝,你們看看這個電影再說。”
電視熒光屏上很快出現電影的名字——《遊園驚夢》。
秀秀從換衣間出來的時候,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別在耳後,金色的長衫、黑色的馬甲、黑色的布靴。如果沒看電影之前,我看到她這副打扮肯定是要笑岔氣的。但現在,我跟她一起站到鏡子前麵,看著鏡裏如此陌生而又熟悉的我眼裏卻湧起了淡淡的濕澀,轉頭看她,她眼裏也是有很多亮晶晶的東西。
上妝、卸妝、穿衣服、換衣服、擺造型、換場地再擺造型,隻工作了一天我們就知道拍照實在不比站大街當機器人輕鬆。但看在錢的份上我們隻得咬牙堅持。
等拍完照氣澤中請我們吃飯,他說:“等照片出來,我一人送你們一套。保證你們不會覺得今天白辛苦!保證你們會為自己吃驚的!”
三天後我們拿到了我們拍攝的照片,效果的確在我們想象之外。齊澤中微笑著說讓我們慢慢看,然後就不見蹤影了。過了半個小時他拿了幾份文件過來放在桌上,對我們說:“我們店裏想把你們拍的照片放大擺櫥窗裏做宣傳用,必要的時候還會像前幾天那樣做成背景板放在商場裏做宣傳。現在征詢一下你們的意見,如果你們同意,我們簽個合同。對了,印這些宣傳品我們會支付你們酬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