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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三點鍾就馬不停蹄的開始軍訓了,這學校真毒,跟當年的清政府似的。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隨便什麼人在那種太陽當頭、光禿禿的操場上站幾分鍾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我們是整下午的站著。
由於無聊,我很自然的想起了初中時的軍訓。記得那會兒我們fls是被分到了炮兵連那個停炮彈車的倉庫前坪,因為有車庫在右邊擋著,所有總有一會兒是躲在蔭涼中的。帶我們八班的教官是個精瘦精瘦的人,我們都叫他王小排,他倒也挺樂意的接受了。王小排可能是我們這一屆教官中最好的一個,不像別班的教官長得都跟狒狒似的,臉拉得老長,一個比一個凶悍。我們親愛地王小排就是那一群狒狒中的猴子,溫柔的很。我們班經常是站五分鍾就休息,每當我們班的人在那一塊大伸懶腰的時候,別班的人總會很眼紅的望著我們。那會兒我心中就竊喜,我怎麼就這麼走運,貪上了一個這麼好的教官。
但是王小排有一個不良的嗜好就是喜歡跟九班教官鬥笑,經常是弄得兩邊的訓練都進行不下去。有一次我們班練正步走,一排排的來。九班教官見了跟撿了寶似的馬上把他們班訓練停下,又準備跟王小排惡鬥。不過我怎麼都沒想到這次的犧牲品會是我。我走的時候雖然九班教官在旁邊念錯誤的口令混淆我們的視聽,但我自我感覺良好,沒覺得有什麼叉子。等向後轉走回去的時候,跟我對麵站的那個女生憋著憋著像是想笑的樣子。我覺得挺奇怪,怎麼了她。然後九班教官幸災樂禍的叫道:“看八班的人,還走同邊!”我馬上知道怎麼回事了,就聽見旁邊九班的狂笑。當時我牙就恨得直癢癢,這死胖子怎麼這麼可惡。
不過雖然臉是丟了,但我們班王小排很夠義氣,時刻在尋找機會幫我報仇。
有一天我們班跟九班都在練“蹲下”的姿勢,九班教官殺豬般的嚎叫從那邊傳了過來:“大家現在看我的示範動作!”本來聽見這個聲音就覺得好笑,然後幾秒鍾後一陣棉布撕裂的聲音劃破天空,九班同學哄堂大笑,隨即我們班也暴笑出聲——死胖子褲子開檔了。他立馬站起身往他們的宿舍飛奔,想都不要想都知道是去幹什麼。突然我覺得他這樣子很像小豬班納,於是就招呼全班這麼叫他。本來小豬的突然舉動就讓前麵幾個班感到意外,再加上王小排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喊宣傳,看笑話的人更多了。嘿嘿,死胖子,這下你臉丟盡了吧。我心裏偷笑,還讓我出醜。
軍訓那幾天就已經跟蕭倩很熟了。我那時舍不得一雙新買的奈克鞋,就咬咬牙問她借了雙“貝貝”回力鞋穿去軍訓。幾天下來拜那雙鞋所賜,我的腳快不行了。我每次回宿舍休息的第一件事就是揉腳,這讓我充分體會到了舊社會女人裹足的痛苦。最後一天軍訓,我咬牙切齒的問蕭倩這鞋怎麼會這麼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盯著我的腳,然後無辜的告訴我:“一直忘了告訴你,這鞋是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穿的。”我醞釀了半天的情緒突然吼出一句:“那你還帶來,害人啊!”說罷就舉著那隻鞋在整層宿舍樓裏追著她打。
回過神來的時候,第一天的軍訓已經接近尾聲了。我發現用神遊來打發時間是個不錯的辦法,就打算以後也這麼過下去了。其實我有些驚訝對於三年前的事情還能記得這麼清楚,不知道對高中的軍訓會不會也這樣。
第二天軍訓的時候,我們一班的教官也讓我們練齊步走了,跟我們初中一樣,是一排排的來練提高動作質量。我站第二排,我們前麵的第一排先走。站我前麵的那女生走著走著變成了同邊,她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而且走起來的時候還特別認真,一飄一飄的有點像所謂的“走海路”。我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笑,但是怎麼都控製不住。在我笑出聲之前我們班已經有別人先控製不住了,所以我索性放聲大笑起來。等那個女生那一排走回來,我立馬變得特嚴肅,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不過她好像已經知道了剛才犯的錯,把腦袋壓低了站在那裏愣是沒吭聲。但是站我左邊的一個女生估計剛才走了神,等第一排走回來突然特別興奮的問別人誰走同邊誰走同邊啊?周圍的人都沒敢告訴她,最後她沒辦法了,就同樣興奮的對著站我前麵的那個女生丟一句:“剛才誰走同邊啊?”
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