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委大院到厙九兒所在的賓館大約二十分鍾的車程,曲然和京墨二人卻並沒有坐車前去,而是穿過花鳥市場走了捷徑。
雖說叫花鳥市場,實際上這是一個巨大的文娛市場,裏麵充斥著花鳥魚蟲,古玩字畫,玉石雕刻等等,每到周末這裏便人潮擁擠,不少的花鳥愛好者以及古玩收藏家紛紛前來此處,當然也有一部分抱著僥幸心理想要撿漏,以圖一夜暴富的人。
曲然和京墨到的時候是上午九點多鍾,人已經聚集了不少,四處張望,找到一條人流稍小的街巷,曲然就拉著京墨鑽了進去。
一進去,她才發現這居然是玉石一條街,整條街很寬敞,街道兩側林立著各式各樣裝修古樸的門麵,中間夾雜著許多擺地攤的玉石販子,其上大大小小的石頭散亂鋪陳著,放眼望去,灰撲撲一片石頭,場麵也頗為壯觀。
京墨反手握住曲然的手,也不說話,徑直的向前走去,步伐迅猛,拉的曲然有些踉蹌。
“師兄,你慢點,我跟不上了”。
看到曲然小跑著努力跟著他,京墨眼裏閃過歉意,隨即慢了下來和曲然步子一致。
曲然東張西望的看著兩邊的玉石攤子,聽著周圍人的議論,這是她從未接觸過的領域,一時難免覺得很是新奇。
正當曲然轉頭傾聽左邊小販口若懸河的推銷著自己的玉石時,斜地裏突然衝出三四個人,直直的向著曲然撞了過來。
“哎呦”“嘭”,伴隨著幾聲驚呼和重物落地的聲音,曲然彈了彈不存在灰塵的衣裳,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四腳朝天的幾人。
“呸,呸”,吐了吐口中的塵土,一個身穿黑色西裝人模狗樣的男人站了起來,見對方隻是一個才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男子晦氣的吐了口口水,揚起手中的拳頭,威脅似的說道:“小丫頭,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可沒這麼幸運”。
“滾,你們給我滾”,一聲大喝聲傳來,旁邊的店鋪裏跑出一個手持鐵棍的男人,男人揮舞著手中的棍子,瘋狂的向著西裝男招呼了過來。
男人麵色一變,有些害怕,卻仍不忘放出狠話:“吳老四,你給我等著,今天這筆賬我記下了,我們走”。
地上的三個男人爬起來,朝著吳老四比了個走著瞧的手勢,跟在男人的身後呼啦啦的離開了。
“哎,這些人又是來買吳老四的門麵的吧”,這一會兒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此時看到那幾個男人走了,有人便開口道。
“可不是,來了三四次了,每次都被吳老四打出去”。
“要我說,這吳老四也是固執,守著這破爛攤子也出不了什麼好東西,這附近誰還不知道他吳老四的大名啊,一刀垮,一年多了,從他這裏出手的毛料一塊也沒有漲,哪裏還有人去光顧他的店鋪,還不如賣給他得了,也省的整日裏提心吊膽的”,一個男人微微不屑的說道。
“說的倒也是,聽說這吳老四將所有的資金都壓在了這次的毛料上,結果卻是賠得精光,血本無歸,現在也就隻剩這間鋪子還值些錢,賣了說不定還能東山再起,不過”,說話的人頓了頓,同情的看著吳老四,接著說道:“這些人出的價錢也太低了些,整整砍了五倍,和搶有什麼分別,世風之下哎”。
剛才的男人聽到價錢這麼低,也是臉色一變,略帶憐憫的瞥了眼吳老四,這吳老四也是真倒黴,一年多出手了二十幾塊毛料居然全跌了,看來也不是人年齡越大,眼光越好嘛。
一時間眾人也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吳老四,也有出聲指責那幾個男人的為他打抱不平的,說話聲嘈雜,場麵有些混亂,好在吳老四平常為人不錯,待人和善,也樂於幫助別人,在這一片也有些好名聲,所以在他落魄的時候,眾人也沒有落井下石,最多也隻是極少數的嘲諷和奚落。
眾人議論紛紛,處在談話中心的吳老四卻一直麵無表情,好像並沒有聽到眾人說的話,等那幾個男人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他才對著圍觀的人點點頭,走進了店裏。
見沒了熱鬧可看,觀眾也都一呼啦的散了開來,臨走前還有幾個人用好奇的眼光看了看京墨和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