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醫來之後,我微打量著他,老成中眼神透著精銳,是我沒見過的,“福晉吉祥!”
“罷了,何來那麼多的虛禮,有人可等著呢。”說罷,指了指蹙著柳眉的沁棠,斜眼睥睨地看著她。太醫將手搭在她的脈上。片刻後,捋了捋胡須,眉目疏朗道:“這位姑娘有喜了。”有喜?!我皺著眉,有些不可思議。我這才來府裏幾天就傳出府裏有人有喜的消息,春浠則緊緊咬著下嘴唇,眼眶泛紅地看著窗外。
“有多久了?”我拉過太醫,壓低聲音說道。
“據現象,應該有三月了。”三月,三月,一直回響在我的腦海裏。怨不得她會如此的囂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怕是我不使計來這貝勒府,她將風光無限吧。
“有勞太醫了。”我暗示茜瑾遣送太醫,太醫連藥都沒來得及開,就這樣被我請走了。沁棠起身,一旁的丫頭急忙上前扶著,手撫在腹上,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以後你不必來請安了,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盡量用溫婉的語氣說出慍怒的話,為什麼,胤禩是沒有第三個子女的,為什麼還會有一個小生命的出現。
“是,沁棠告退。”沁棠嗤之以鼻,輕哼一聲,呢喃著,一欠身便離去了。
“福晉……”春浠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我輕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她走遠不久,我將沁棠把玩過的雙龍琉璃杯砸碎了,誰知道我曾經懷了一個孩子,誰會知道每次行房之前,我都會服用藥物,如果為胤禛生下一兒半女的我怕我會舍不得孩子,從而也導致了受孕率的極低,沁棠,她怎麼可以說八福晉不能生育呢!兩滴淚水滑落滴在圓桌上。
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黃昏時刻,一日不見人影的胤禩終於露了麵。一進來見到我,便伸手環住我的腰,卻讓我輕巧地躲開了,讓他僵在那兒的手瞬間感到尷尬。
他悶悶地坐下倒了杯水,幽幽地開口說道:“是為了沁棠有身孕的事吧?”眉峰一轉,幽怨地看著他,他知道了,微點了頭。
胤禩目光頓時一狠,捏緊了杯子,微眯著眼說道:“那孩子不是我的,我最後一次在寶綸閣過夜是上個月初七,那天她下了藥在茶裏,所以…..不過那孩子是個孽種,我遲早會讓她打掉的。”
心下一動,原來如此。那由此看來,沁棠根本就沒有本在我麵前炫耀,這種有損皇家顏麵的事,若是傳了出去,會為天下人所恥笑。我附在耳邊輕對他說了一番話,他點了點頭,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頗有些驕傲地看著我。
這一天晚上,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我和胤禩吵架了,並且吵得很凶,卻沒有幾個人明所以。胤禩氣得摔門而去。我則心平氣和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福晉,熄燈嗎?”帳外汀蘭輕聲地問道生怕惹惱了我。
“熄了吧,門也拴上吧,爺今晚不會來了。”是我親手將他推給了沁棠。今夜,真的好孤獨,早已習慣了枕邊有人,突然另一邊無人,不免覺得心中有些悵然失落,我忍受著心中的悲哀,要成大事,就必須得忍。
聽著窗外的蟲鳴,和著淚,漸漸地睡去了。
今早不待他們叫喚自己便醒了,也整理好了一切。白紗上點綴著些許的菊花,淡然素雅的裝束是如此的脫俗。閉著眼,任風拂過我的臉頰吹起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