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王前來,其實是為了看看那個據說很厲害的葉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永盛帝的用意他很明白,不過若是真有才華的少年英才,謙王也有自己的打算。對葉染,第一眼印象,是個普通的少年,不過到底在戰場呆過,眉眼間頗帶殺意。可雙方坐下聊天後,謙王修改了自己的評價。心態平和,冷靜,而且博學。也許父王這次真的給了自己一份很好的禮物。他心中暗想。
葉染對謙王的印象,唔,美男子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平易近人。兩個人說了半天的話,對方東扯西拉,看似毫無重點,卻打聽了不少事情。果然不象表麵那麼簡單。
兩個人各懷心思,場麵話卻是你來我往,葉染心裏很是不耐。跟皇家的人打交道,就是麻煩。可惜,她好像掉進了麻煩裏了。
又說了一會話,在葉染耐心用完前,謙王提出了告辭。他來訪的目的葉染和他都心知肚明。不過臨走前,謙王留下了一張房契。葉染推辭,謙王笑言是永盛帝賜的,於是葉染隻能收下。她明白,這下,自己是徹底的和謙王綁在了一起。
葉染還有兩天的假期,三人便搬到了據說是永盛帝賜的那幢宅子。那幢宅子在一排高門大院的最外邊,出門轉個角便是熱鬧的大街。三進的院落,後麵還有個小花園。
房間都布置得好好的,三人住進去的當晚,謙王便送來了十來個仆役和他們的賣身契。葉染看了,一陣頭痛。她的俸祿哪裏養的起這些人。來送人的王府管家很是伶俐,見狀走近葉染低聲道:“葉將軍放心,這些人都是死契,隻要有口吃的就行。要是您高興,年終再給幾個錢。”
家生奴才?葉染腦中突然想到這四個字。自己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現在竟然連家生奴才都有了,這個變化也太大了。她看了一眼那些人,無奈的接過賣身契。在自己這裏總比王府強,有機會放走了就是了。葉染隻能安慰自己。
謙王管家見她收下那些賣身契,笑成了一朵花,立刻告辭。葉染送走了人,回頭按名單點人時才發現,當中竟然還有幾張銀票。葉染這才明白對方笑容的含義。謙王這麼客氣,看中自己什麼?葉染想想,自己好像沒什麼能讓謙王看重的地方。隻能見招拆招了,誰讓自己水平有限,沒有那過人的智謀,隨便一想,就知道別人想什麼呢。
考慮到夕夜的情況,夕夜便成了這個剛剛成立的葉府的管家。少初則跟著葉染在外行走。和夕夜打聽了一下自己家的基本情況,葉染決定寫封家書回去。從前的葉染的話,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要告知家人的。而且有些事情,葉染也認為需要及早防備。可是真的坐下來,葉染才發現,筆跡是個大問題。她寫了幾個字,和從前留下的比了比,差別很明顯。夕夜正好來找她,見狀道:“找個能模仿的人吧。”
“我也想,到哪兒找這樣的人?就算找到了,那人對這件事好奇傳出去了怎麼辦?總不能將人殺了以絕後患吧。”葉染煩躁的說。
夕夜沉思了一會,點頭:“這倒也是。那你隻好自己練了,哪天練成哪天再寫。”說著說著,話中就帶上了笑意。
葉染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忽然沮喪的說:“對不起,你想遊曆天下,現在卻要你在這裏幫我。”
夕夜愣了一愣,眼中多了些柔和:“總要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來,京城我還沒有玩過呢。我可不是幫你。”
葉染感激的笑笑。無需所說,彼此都知道對方的意思。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對葉染而言,某種程度上,夕夜可以說是她的精神支柱。她的秘密有人分享,並且不用擔心泄露,她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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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辦公地點和其他部並不在一起,而是設在了刑部大獄所在的那條街。很常見的房子,但是經過這裏的人速度會加快,而且離開刑部大門遠遠的。
葉染帶著少初,坐在刑部斜對麵的一個小攤子上,看到的情形讓她笑了笑。看來,不管哪個時代的人,對於這些地方都有著排斥的心態啊。四處打量著,葉染終於看到了謙王的轎子。拉起少初,葉染迎了上去。
對於刑部,葉染還是很好奇的。真進來了,發現和普通的衙門也沒什麼差別。雖說謙王是來這裏當頭頭的,事實上管事的,還是刑部尚書。葉染屬於謙王的私人手下,所以也不用點卯什麼的,和刑部的大小官員一一見過後,她就隻有跟著謙王,在後麵的花廳裏喝茶。
年紀輕輕就開始養老了?葉染坐著,盯著自己的茶碗昏昏欲睡。謙王和她聊了一會,便有人來找他,於是葉染就一個人呆在了花廳。少初因是葉染的護衛身份,所以在外麵和謙王的侍衛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