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大雨籠罩了拜聖城整整半旬,半旬時間天空不見一絲陽光,繁華的城池隻是偶爾會有一絲人影匆匆閃過。官員不用上朝,各自喊上兩三個好友,抱著暖爐溫著青酒,吟詩作對;小販站在屋簷下憂心忡忡,再有幾天家裏就要揭不開鍋了;農夫在屋裏急得直跺腳,也不知田裏的莊稼還剩幾分。
雨漸漸小了,街上的人多了起來。小販在賣力地吆喝;農夫一家老小背著鋤頭匆匆去地裏挖渠;馬蹄聲劃過街道直衝城中心,車廂裏的老爺催促著馬夫走快點,趕車的馬夫呼喊著前麵的閃開,老爺手扶著腰,微眯著眼,是不是還在回味前幾日納的小妾昨晚是如何勾魂。
不大的酒樓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遠遠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價格。拉琵琶的小妓輕輕哼唱著幾支異域小調。
三樓本是酒店老板為達官貴人準備的地方,但今天隻有兩位年輕人,一位白衣淩亂不堪,披頭散發滿眼通紅,仰頭將酒壺中的酒一股腦的灌入嘴中,滿臉水跡不知是淚還是酒。一位紫袍黑衣滿臉陰沉,端坐在那裏緊皺眉頭一言不發。
飲酒青年抽了一下鼻子,搓揉著眼睛對黑衣青年說道:“淮哥,你說他趙牽機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配得上苒兒?淮哥,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並不是苒兒的意思,是薛家想要攀上趙家這棵大樹,苒兒隻是他們兩家聯姻的犧牲品對吧?可是我商家又哪裏比趙家差,我商朝歌是我爹的獨子,薛家隻要不瞎就肯定會選我啊,現在發生的事情沒有道理對吧,淮哥你給我講講現在的道理吧,我實在想不透啊。”
:“嗬!”淮哥冷笑道:“好,我給你講講這個道理,趙牽機和薛苒本就是奸夫和**的關係,在和你認識之前他們早就勾搭好了,和你發生的種種隻是她多走的一條路,畢竟又不會少一塊肉。你商朝歌的皮囊比那奸夫好不多少,論文才你就沒讀過幾本書雙方都沒有可比性,至於武力···你這身子骨在娘們床上動不幾下就受不了了吧。”
:“嗚~嗚~嗚~”商朝歌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她···她說過永遠愛我的,她說過···一輩子愛我的,她說過幾年就要···嫁給我呢。”
:“好啦!”淮哥大怒朝著商朝歌吼道:“你他媽是個男人,為了一個婊子就要死要活的,你爹要是知道還不得被氣死?”緊接著態度又急轉南下,看向已經躺在地上的人眼中極其無奈:“唉~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淮哥攙扶著讓商朝歌做到那張金絲楠木椅子上,掏出袖中的手帕替他擦掉了臉上的鼻涕和眼淚還有酒。
商朝歌癱靠在椅子上,隔了很長時間才慢慢平複下來心情。:“淮哥,你知道我有多愛她嗎?她說她喜歡印章,我從我爹哪裏偷來了祖傳的壽山田黃石龍紐大印送給她。之所以這件事情記得那麼清楚,那是因為從小連和我說話都沒有大聲過的我爹,破天荒的打了我,差點沒把我打死,可是我不怕我知道老頭子不敢打死我,我家畢竟就隻有我這一枝香火。挨打的時候想想我把印章交到她手裏的時候,她笑得是那麼的開心那麼甜,所以也就覺得我爹打在身上也沒有多疼。”
不等商朝歌回憶完淮哥就打斷了他的思緒:“那顆印現在是薛苒的嫁妝,嫁給趙牽機的嫁妝。”
刹時間鴉雀無聲,仿佛時間停止連空氣也給凍住,隻是遠處突然傳來的幾聲鳥叫是那麼的刺耳。
:“嗬嗬嗬”商朝歌淒慘的冷笑,扶著桌子走到了窗口,望著遠方微風吹細雨,臉色頓時變的猙獰起來:“淮哥,他們都該死,對不對?”
:“嗯~我覺得是這個道理。”
薛家美人三天後出嫁。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嗜血的刀客又將展現出他猙獰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