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翎的身體在慢慢恢複,隻是手腳一直都使不大上力,就是站起來都有些難。
顧瑾容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偏偏麵上還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來。
反倒是顧靖翎,心態好的很,每天都笑嗬嗬的,一副傻大個的模樣,讓顧瑾容都有些不忍直視!
這摔雪地裏,那是真的把腦子給凍壞了嗎?
“今兒這藥好似比之前苦了些。”顧靖翎喝了一口藥,說道。
“有嘛,可能是今天煎藥時間久了些,不過濃縮就是精華,你隻管喝下去就好。”阿秀說。
等喂好了藥,接下來又是一陣按摩康複。
第一次阿秀給顧靖翎開始進行四肢按摩的時候,顧靖翎整張臉都紅的不像樣子了,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還鬧出了不小的笑話。
到了如今,他反倒是期待起每日的這一個時辰了。
“將軍!”顧靖翎正同阿秀閑聊著,就看到顧十九火急火燎地躥了進來。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這顧十九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這性子一點兒都不見成熟!
“出什麼事情了?”
“京城傳來的消息,太皇太後娘娘,薨了。”顧十九語調有些不穩地說道。
他剛剛收到這個消息,就連忙過來和顧靖翎說了。
太皇太後這個時候薨了,顧靖翎作為鎮國將軍府的嫡長子,怎麼著也該回去的。
但是就他現在的身子,路上又凍人的很……
顧十九很擔心,這路上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顧靖翎和阿秀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愣怔了一下,隨即卻又釋懷了。
太皇太後因為那個病症,已經纏綿於床榻幾月了,她年紀那麼大,今年的冬天又特別冷,沒有熬過去,也不算太讓人奇怪。
隻是他原本打算回去以後,讓娘去和酒老爹商討一下喜事,現在太皇太後薨逝,這個計劃也得擱淺了。
不過阿秀年紀也還小,再等一年也沒事。
“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明日便啟程回京。”顧靖翎微微沉聲說道。
“是。”顧十九應道,隻是馬上又有些擔憂地看著顧靖翎,如今他走路都要由人攙扶著才能勉強走兩步,這到了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笑話呢!
特別是那些紈絝子弟,原本就看顧家不順眼,到時候肯定免不了落井下石。
“我沒事,你不用想太多,先給府裏去個信。”顧靖翎說道,他自然是知道顧十九的擔憂,隻是他那麼多的事情都經曆過了,還怕那些眼光和流言蜚語?
那他這麼多年也是白活了。
“屬下這就去!”顧十九連忙又躥了出去。
他果然是想的太多了,也太低估自家將軍了。
顧瑾容那邊也收到了太皇太後薨逝的消息,緊接著就是收拾行李。
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沒有亮,一行人便趕路回了京城。
顧靖翎將自己帶來的那些將士留在了濱州,畢竟這邊的事情也還沒有結束。
相比較顧靖翎,陸知州更加舍不得阿秀。
他的毛病剛剛有了些氣色,她就要走了,偏偏他還沒有理由讓她留下來。
還好阿秀也是個說話算話的,既然顧靖翎人都找到了,她自然會兌現自己說過的話。
她人雖然走了,但是留下了好幾個方子,上麵還標注好了時間,哪個方子在前麵,吃多久,緊接著吃哪一個,一一都寫在了上頭。
若是陸知州還有什麼疑問,便可以寫信給她,她可以在信裏回答他。
因為要趕著回京,路上基本上沒有逗留,不過三日的功夫便回到了顧府。
顧夫人已經進了宮,老太君因為年紀大了,倒不用整日候在宮裏。
顧靖翎他們一進門,就看到老太君迎了過來。
她看到顧靖翎是被人推著進來的,頓時眼淚就下來了。
“我的阿翎啊!”之前顧瑾容有寫信送回來過,但是當時顧靖翎的情況更加不好,她也不敢在上麵多寫些什麼,就怕家裏人過分擔心了。
所以老太君隻知道顧靖翎受了傷,卻不知道他傷的連走路都不能走了。
這顧家的男人,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而且顧靖翎是老太君最為疼愛的孩子,看到他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她心裏更是難受極了。
“奶奶,您不要傷心,我隻是暫時不能動而已,過段時間就會好的。”顧靖翎想要安慰老太君,偏偏手腳無法動作,隻能柔聲說道。
又將頭轉到一旁,對著阿秀說道:“阿秀,你說是吧。”
“是的,老太君您放寬心,顧靖翎的四肢慢慢都會恢複的。”阿秀順著他的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