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讓她平安,讓她健康成長就可以了,現在想來,他果然是太不稱職了。
還好她沒有因為自己的不負責任長成歪瓜裂棗,也沒有被那些毛頭小子的甜言蜜語騙走,酒老爹頓時覺得,老天對他也算是不薄了。
“那既然確定是懷了,那就讓人多給它放點食料。”酒老爹說到,因為想到自己之前那些不負責任的行為,他現在的心情頓時就有些蔫蔫的。
阿秀自然是不懂酒老爹情緒上麵的起伏,默默點點頭。
這事兒算是就這麼過去了,隻是不過三日工夫,顧靖翎那邊又收到了一堆信紙,在無數亂七八糟的碎碎念當中,他就看到了這一件事情。
雖說驢子懷孕並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他還是為此專門去馬廄看了一下踏浪。
踏浪好似也知道自己要當爹了,心情很是愉悅。
又過了三日,阿秀打開門的時候,就瞧見一匹熟悉的白馬,出現在了門前。
讓她覺得特別疑惑的是,踏浪竟然是一匹馬自己過來的……
難道馬的嗅覺已經發達到這種地步了嗎?
而顧十九,看見踏浪出現在了門口,那嘴巴一直張到踏浪進了馬廄。
他想到的是,難道這馬都會識字了,或者說馬都能聽懂人話了?
這自己剛收到回信,踏浪怎麼也緊跟著就到了。
不過踏浪的到來,並沒有帶來多大的影響,阿秀還是照樣的早上開診,下午休息。
有時候帶著自家阿爹和唐大夫到處去走走,找找美食,領略一番當地的風土人情。
在津州待了有快半個月,第一次有人在晚上,敲響了阿秀家的門。
“阿秀大夫在嗎?”等門開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從馬車上下來,他先是講整間屋子打量了一番,之後才態度有些倨傲地說到:“我們家夫人想要請你走一趟。”
阿秀自然不會忽略他的態度,她最瞧不上那些明明是有求人家,偏偏還弄的高人一等的人。
她嗬嗬一笑,神色卻是不卑不亢:“川兒,你來將咱們門上的話給這位大人讀讀。”
這大晚上登門,已經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他的態度還如此的傲慢,阿秀不給他一個下馬威,怎麼說的過去。
“看病請早,過午不接待。”王川兒自然也不爽這個男人的態度,很是得瑟地將貼在門上的話讀了一遍。
而且聲音還很是響亮。
那管事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大好看了,要不是因為現在有人專門舉薦了,他堂堂一個知州的大管家,何必自降身份來請一個小丫頭。
偏偏她還不識相。
“不知府上是哪位,登門如此不知禮數。”路嬤嬤從阿秀身後走了出來。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管事,在外竟然就敢用這樣的姿態。
都說一家的仆人體現了這戶人家的整體素質,現在瞧著這人,路嬤嬤估摸他的主人家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
這段時間,她看著阿秀給不少的窮人看了病,他們雖然窮,但是態度卻比這人要好的太多,有幾個病情有了起色,就送雞送鴨過來。
相比之下,不要太可愛了。
那管事一看路嬤嬤出來,臉色頓時就有些變了。
這婦人的氣度,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出來的。
他出門以前,隻聽說是要請一位大夫回去,據說是和京城的薛家有些關係。
但是他下馬車的時候看到他們住的屋子,頓時就起了一些輕視之心。
在他看來,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那和薛家的關係,多半也不過是稍微一點的沾親帶故。
他見多了這樣的人,自然是瞧不上的。
甚至於對於那個舉薦了人的大夫,都有些怨懟。
叫一個這樣上不得台麵的大夫,竟然還要他出麵!
“這位是……”管事的臉色多了一絲慎重,言語間也多了一絲尊敬。
路嬤嬤微微一笑:“我不過隻是個廚娘罷了,你要請我們家小姐,明兒趕早吧。”
對於這種人,路嬤嬤隨隨便便就能打發了。
那管事雖說不大情願,但是麵對這樣氣勢的路嬤嬤,突然一下子失卻了反駁的力氣。
等人走了以後,路嬤嬤才對著王川兒和芍藥說道:“以後這種時辰來敲門的,要是沒什麼大事兒,不要讓小姐起身了。”
路嬤嬤在兩個小丫頭心目中比阿秀還要來的有權威些,聽她這麼說,兩個小丫頭連連點頭應下了。
倒是阿秀自己,完全不覺得有什麼。
不過就今晚兒的事情,她琢磨著,該是自己之前用的計策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