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默默地為自家那便宜師父點了一根蠟,這樣的子孫,也算是熊孩子吧……
“其實要學那縫合之術,割下來的豬肉就可以了。”阿秀順便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用完把線拆了還能喂狗呢!”
“豬肉?”薛行衣有些困惑,阿秀說到豬肉,他更多的是想到那端到飯桌上的菜肴。
他看病的人家多是權貴,又還沒有進行遊曆,說到底,他根本就沒有見過豬。
“是的,我們去廚房要一塊豬肉就好,不過你現在需要準備的是針和線。”阿秀說。
相比較線,針的技術含量更加高些。
這個時候的線,比較實用的也就絲線,不像後世,有多種的選擇。
倒是針,現在冶煉技術已經很不錯了,完全可以做出縫合用的針。
阿秀當初是因為家裏窮,才會每天蹲門口磨針,薛行衣這麼有錢,自然是不用做這樣的事情。
“針線有什麼特殊之處嗎?”薛行衣的眼中難得出現了一絲亮光。
難道這就是那縫合之術的精髓?
“額……”阿秀在腦袋中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光靠說還不行,得結合實物。
“我先給你畫的圖紙,你找人做出來了,我們再繼續教。”
薛行衣看了阿秀兩眼,覺得她不是想要拖延,這才點頭。
現代醫學上麵,用的最多的還是那種半月形的手術縫合針,別看它模樣看起來很普通,但是角度之類的還是很有講究的。
不過阿秀沒有打算那麼斤斤計較,用筆在紙上畫出了大致的模樣,就交給了薛行衣。
“這針,為何是這副模樣?”薛行衣沒有想到,針還能做出這樣的模樣。
頓時間,對那個縫合之術就更加期待了些。
“因為針和被縫合的皮膚,成這樣一個角度時,最容易操作,皮膚不能像布一樣被折疊,所以隻好將針弄彎,方便皮膚的縫合。”阿秀說著用手做了一個垂直的角度。
想了一下,阿秀又順便在紙上麵畫了比較簡易版的持針器,止血鉗之類的器具,這邊的技術雖然做不到完美,但是一般的應該能做出來。
阿秀自認為自己沒有這樣的財力物力,但是現在薛行衣正好對這個有興趣,不順便利用下,那也太浪費了。
“這些又是什麼?”薛行衣指著這些從來沒有見過的玩意兒,眼中難得出現了一絲茫然。
現在阿秀講的,和他從小學習的醫術,有很大的差異。
這讓他的心中,難得出現了一絲迷茫。
“這些都是在縫合的時候會用到的一些小器具。”阿秀一邊說著還一邊在旁邊備注上長度。
“你以前就是這麼做的嗎?”薛行衣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懷疑。
“額……我以前不是家裏窮嘛,沒錢做這些,你要是有多的錢,做好也送我一套啊!”阿秀厚著臉皮說道。
“你……”薛行衣想說她要是自己沒有操作過,那怎麼會將器具畫的這麼熟練,有些很小的細節都能注意到。
但是薛行衣心中清楚,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
阿秀的秘密,他並不關心,既然已經畫好了,他就直接拿著那個圖紙先走了。
“那個九針之術,等你教我縫合之術的時候我再教你,不過那《藥材筆錄》,我等下就叫人送到你那邊去。”
薛行衣雖然不怕阿秀這次又是忽悠他,但是也曉得要公平。
他的效率很快,阿秀回到自己的房間不過半個時辰,那本書就被送了過來。
送書的是個長相很清秀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著薛行衣時間久了的緣故,阿秀瞧他也有些麵部僵硬了。
他看阿秀的眼神倒是有些複雜。
自家少爺,什麼時候送過女子禮物,還是自己最為心愛的醫書。
而且這阿秀,怎麼說輩分也是他的小師姑,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少年帶著憂傷進來,又帶著滿滿的糾結回去了。
讓阿秀比較意外的是,不過半天的功夫,等她晚上去吃飯的時候,就發現這薛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用一種欲言又止,好似便秘的表情看著她。
就連薛老太爺,也是細細將她打量了一番。
雖說她長相性子都不如當年的晨妹妹,但是至少這個眼睛很是相像,這行衣。果然是像的自己啊!
阿秀努力讓自己忽略他們的表情,吃完了這頓透著詭異的晚飯,打算回自己的屋子看書去了。
薛老太爺原本想要說什麼,但是張張嘴,最終也還是沒有說出來,隻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唉,行衣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