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載沅微諤:“你……”
“她是我唯一活著的理由,難道有什麼比這個更鄭重了嗎?”林雙手抱拳,扭頭道,“再會。”
當木安瑤再度回府的時候,眾仆役已經在府外恭候多時。
木安瑤看著大家,一時百感交集。直到她聽見底下人叫她夫人的時候,才回過了神。
夫人,她現在算是真正的夫人了嗎?心裏一點兒真實感都沒有。
“阿瑤,在想什麼?”
金載沅偎了上來,木安瑤搖頭道:“不知為什麼,突然好想見見宋小姐。”
“夜雪嗎?”他還以是誰,木安瑤點頭道:“嗯,我在想如果是宋小姐的話,她會怎麼樣呢?如果一開始她就進了這裏,又會變成什麼局麵?如果我不出去賺外快,就不會遇上車禍,也就不會遇見你,不會遇見你,也就……”
“想這些也沒用。”金載沅忽然輕笑道,“阿瑤你能改變現實嗎?不能吧?所以囉,你隻有跟著為夫,跟著現實走。”
“什麼嘛!”粉拳跟著敲上了金載沅的胸膛,木安瑤嘟嘴道,“你叫運氣好,如果你再晚來一步,我就要休夫。”
金載沅哈哈大笑起來,這幾日的放鬆與纏綿讓他覺得,活著真好。
“夜雪回宋家了。”他忽然提起這件事,“現在我什麼都好放下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遊街那段時候。”金載沅把在鄭鐸的話轉述了一遍,“那個時候我從宋家醒來,我知道依照夜雪的性子她不會走得太遠,而過去她曾告訴過我一個藏身秘地,我猜大約是在哪兒,一查果然有人住的痕跡。”
“再後來,鄭鐸他們果然在人群中找到了夜雪。而那時,她的父親也在場。”
木安瑤一呆:“你是說宋佳俊?”
“嗯,雖然之後的情形我不太清……”金載沅輕輕地撫著木安瑤的秀發,“但好在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宋老爺也能真正放下心了。阿瑤,這一切多虧了你。連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夜雪,你卻辦到了。”
“什麼?”
金載沅翻了一個身,對著木安瑤淺淺一笑:“我聽夜雪說了,說你是怎麼和她‘化幹戈為玉帛’的。真是不錯呀夫人,很霸氣。”
“……”什麼時候起,他變得這樣油嘴滑舌?
打算裝睡不理他,卻總是很快地被看穿,都說小別勝新婚,在她看來,情人間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比蜜還要甜。
“阿瑤,有件事,我還想聽你的答案。”
在木安瑤的額頭上烙下一吻,金載沅握起她的手,遞到了唇邊:“阿瑤,你願意嫁給我嗎?”
“載沅。”
“抱歉,是我的疏忽。我忘記了你尚未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妻子。雖然要向其他人解釋可能會花上很長一段時間,但在金府,在這裏,我希望能與你舉行一場婚禮。當然,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多,也不會叫上其他的親戚什麼的,隻是我們幾個比較親近的。”
木安瑤突然鼻子一酸,啞聲道:“這是在求婚嗎?”
“為夫這是在向你征詢意見。”
“什麼意思?”吸了吸鼻子,木安瑤展顏笑開了。金載沅關愛地擰著她的鼻子,柔聲道:“你要是答應嫁給為夫甚好,若是不答應也不打緊,為夫就把你關在這兒,直到你答應為止。”
“你要‘霸王硬上弓’嗎?”
木安瑤忽然淘氣地別過頭,拉起被子亂笑道,“你可別忘啦,明天就要過新年了,你要是缺席那可是重大事故哦?我看你有沒有空來管我,說不好,我一覺得悶就出去個幾天。”
“那是不可能的。”
金載沅一把奪下她撩起的被褥,將她勾入自己的懷裏,“因為在那之前,你隻能和我在一起。阿瑤,做我妻子好不好?”
她能說不嘛?
壞笑著弓起了身,木安瑤在那一陣又一陣的甜蜜中,看見了遠方的彩虹。七彩斑斕的顏色宛若上好的油畫,又如聖瑪利亞般讓人覺得溫暖,天際是清澈的藍白,風兒卷著雲朵不知往何處追逐。
耳畔似乎又想起了鍾聲,教堂的和平鴿紛紛飛了起來。
如夢似幻的身影朝著這邊慢慢走來,她知道那道身影,依然穿著威嚴的修女服,手上拿著《聖經》,她知道,那是抹祝福的笑,即便隻能在記憶裏,遠在天邊,卻始終活在心裏,近在咫尺。
她會好好的,也祝願在那個世界的人也能好好的。
愛,讓世界變得五彩繽紛。
愛你們,所珍愛的人們,祝你們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