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但你要保證,一言九鼎!”木安瑤轉過身,環顧四周道,“大家作證,十兩銀子銀貨兩訖後,就不準再找老大娘一家的麻煩,從此一筆勾銷。”

“老子還真懶得再見這個倒黴蛋哩。”莽漢大聲地笑著,再度把手一攤,“錢!”

木安瑤暗暗地咽了口唾沫,腰間的荷包裏隻有一些碎零錢,加起來最多隻有一兩,但她又不能亮出身份,更不能讓他們到金府去拿錢,和李梓魚的關係還沒理順,讓她抓住把柄就鬱悶了。

看來,不亮出殺手鐧是不行的了

木安瑤做了個深呼吸,抬頭道:“我……”

“三公子,看什麼呐,這麼出神?”

華樓最高處,一扇梨花木漏窗半開著,一道倩影幽幽而來,藕臂攀住一男子的胳膊,滿口撒驕傲的味道。男子卻對身旁的尤物不為所動,一對陰鷙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樓下正在發生的事情,嘴角略略上揚了三分。

“三公子……”

新花魁蘭姍順勢瞄了一眼,不滿道,“又是那些人,真是的,沒錢就不要來這裏玩嘛,弄得人家心情都不好了。三公子你說是不是?”

“知道那個女的是誰嗎?”

金載澤冷笑著開了口,蘭姍對他的音調有點竦,隻得老實地搖了搖頭。

這位三公子她一點兒都摸不著頭緒,一般來說吧,上華樓的男人不是為了賭錢,就是為了美色,除了這兩樣東西她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值得來華樓留戀的。

家中有妻兒的,過來逛一圈後,還是要回家。

尚未成親的,過來溜達溜達,無論當時是如何得柔情蜜意,是如何得如漆似膠,最終的結果還是那幾個字,娶妻子,哪能上青樓找?

是啊,青樓青樓,一進了這個泥潭,就什麼都不是了。

她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也看清了這個世界所謂的事實,趁著年輕不多賺點,將來人老色衰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所以,她才冒著其他姐妹都不敢冒的風險,接下了這位三公子的生意。

沒有人,能抵得住他渾身的陰鷙,生物的本能命令大腦盡可能地遠離。

可更沒有人能抵得住他一擲千金的闊綽。

“你說什麼?”

樓下忽然傳來一個驚訝聲,人群也紛紛騷動了起來,那莽漢瞪著木安瑤,隻差把眼珠都彈出來了,過了一會兒,他冷不丁地下笑了起來,鄙夷地推了把木安瑤:“你他媽的再說一遍?”

“我說的是事實。”木安瑤勉強站穩後,探頭挺胸道,“我的錢包就在你們華樓裏,要錢就讓我進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