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尊重與愛戴。那麼他絕不應該讓巴多在這一刻離開。
或是巴多能預知未來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那麼他或許寧願砍斷最心愛的棗紅馬的四隻蹄子,然後
守在卓婭身邊,寸步不離。
但是草原之神沒有憐憫這群熱愛他的淳樸人民。他在巴多離開之後,用充滿了殘酷血腥的手悄悄地
轉動了命運的罪惡之輪,用邪惡黏膩的舌頭輕輕舔舐著卓婭姑娘年輕的臉龐。
“咦!”卓婭無心之中回過頭,看到一個姿勢特別古怪的身影慢慢的從杉林之中走了出來。
就像是,嗯,就像是一個已經僵硬的死屍移動著。
在他身上掛著衣服,對,準確一點的說,就是掛著衣服。上身一件米黃色的夾克隻穿進了一隻袖子,
另外的一隻袖子胡亂的塞在褲腰裏。把瘦骨嶙峋的胸口胳膊大半露在外麵。上麵還沾著幾根幹草,露在
外麵的肌膚上傷痕累累。一道道蚯蚓一樣的傷疤縱橫交錯盤結在他裸露在外的身體上。
帶有鬆緊帶的褲子倒是兩條腿都穿進去了。但是卻幾乎要把屁股都露出來了。
卓婭看著這個僵硬的身影在靠近自己的時候慢慢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警惕的目光看著自己。
這是一個少年,最多十七八歲的少年。可能和巴多差不多大。
少年臉上滿是髒兮兮灰不溜丟的汙垢,零星露出來的一點皮膚還顯示出這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男
孩。男孩從頭到腳隻用一個字就能形容得出來,髒。
手上指甲好長,指甲縫裏的黑汙泥足夠把卓婭家那堵倒塌的牆修好。腳上沒有穿鞋子。腳板上厚厚
的繭子足以證明這個年輕人走過的路不比巴多那匹棗紅馬少。
雖然少年看起來很落魄,但是草原兒女都有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善心。卓婭看著少年警惕淩厲的
眼神,還是善意的對著他笑了笑。
少年眼光之中閃過一絲迷惑,迅疾又恢複了淩厲幽幽的目光。緊緊的看著卓婭。
“你從哪兒來的啊?”卓婭看著少年有些不忍心。
少年用森然地目光看著卓婭。一聲不吭,但眼睛之中的不信任很明顯的表露了出來。
“你怎麼不說話啊?”卓婭再一次打起了招呼。
少年還是一聲不響。卓婭有些迷惑了:“你是啞巴嗎?”
少年的眼神一點變化都沒有。
卓婭捏捏自己的耳朵:“你聽不到我說話嗎?”
少年還是一言不發,隻是用那雙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卓婭。
這世界上有很多的無奈,很多不可言喻的痛苦。雖然你可能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沒有讓人羨
慕的金錢,權力,光環,鮮花...但是你可以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你可以對你身邊的人,身邊的事
去表達你的情緒,去釋放你的喜怒哀樂。
你永遠也不能真正的去體會到一個無聲世界裏那個靈魂有多麼孤獨絕望,就像是一個人活在一
個宇宙之外的黑暗星球,沒有光,沒有愛,甚至沒有一點人間的冷暖。隻有一個人,並且永遠都是
一個人。
卓婭覺得心口有些發悶,她把背包挪了下來,從裏麵掏出一包濕巾紙,抽出一張,遞了過去:“喏,
擦擦臉吧!”
少年看著卓婭的動作,敏捷的一下子向後麵跳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