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莊藝芹的悲傷(1 / 3)

辰海源出去沒過幾分鍾,一位約五十來歲的女人走進來。她坐到床邊盯著莊藝芹。直到莊藝芹被她看得心裏發毛,但她的眼睛裏流露一種慈愛,所以莊藝芹知道她並無惡意。

她將莊藝芹的手從被子裏拉出,她為莊藝芹把脈。沉默一會,她又將莊藝芹的手放回被子裏,莊藝芹安靜等她發話。可是她把脈後就默默離開房間。

待辰海源再回到房間時,她站在窗前安靜看著外麵。這種安靜的氛圍令辰海源錯覺他們會永遠。像毒癮蔓開來的貪婪吞噬理智,其實,為什麼呢?他在她身上感覺到一種末日般的絕望。他們肩並肩站在窗前的畫麵很美。可惜,他們明明站得那麼近心卻隔了那麼遠。

“醜女人你給我滾出去,這是我家,這裏不歡迎你。”

莊藝芹漠不關己的動一下身子,並沒有理會來者。倒是辰海源聽見聲音後,轉過身盯著突闖進來的裴筠。向來被寵慣的裴筠哪能安分,她推開剛好走在前麵的桂姐。

“你還嫌害我哥不夠!你給我滾出去。”裴筠不由分說就衝過來拉開莊藝芹。她怒紅了眼。不顧辰海源的眼神警告。揚手快速落於莊藝芹臉上。

桂姐和辰海源同時望著裴筠,但,他們更驚訝於莊藝芹的平靜。

“哥為了你身受重傷,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為了你差點就死掉。你這個惡女,你這個害人精。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相對於裴筠的憤怒,莊藝芹相當沉靜,她的右臉有一道深深的五指印。眼神空洞,表情呆滯。完全不受外界影響的樣子。

忽然,裴筠跪在莊藝芹麵前,脆弱得淚流滿麵。“莊藝芹,我求求你。離開這裏好不好。你把哥傷的體無完膚。求你還他一個平安吧。”

辰海源麵無表情將裴筠扶起。盯著她一字一句講道:“不用你管。走!”

“辰海源!你明明知道她一直在欺騙。你為何要對她這樣作賤自己。”裴筠瘋了似的狂吼。桂姐想上前拉住她,也被辰海源阻止。“哥!放手吧!她根本就不會在意你任何感受。她的心裏隻有姚川!”當裴筠歇斯底裏大哭跪在地上,當場的三人被她驚倒。

莊藝芹眼神煽動一下,她彎下身將跪在地上的裴筠扶起,裴筠也是可憐人呐,有句話講得好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呢。她不就希望她離開辰海源嗎?好,她就離開辰海源。

扶起裴筠之後,她直著身子越過裴筠。剛剛裴筠告訴她一個重要的信息,辰海源是聰明人做糊塗事。她打開門定了一下神,然後消失在門後麵。

莊藝芹憑借直覺走到屋外,陽光明媚的午後,本是令人舒服的享受陽光。她眨眨犯倦的眼皮。沒有誰的路是平坦無曲折,正如莊藝芹的路也不會平坦無險。她是舍棄很多才走到今天這一步。有什麼好可憐的,路隻要自己選好了就別怨天尤人。就像接下來她要做的這件事一樣,沒有值得可憐的餘地。

她走在門前的遊泳池邊上,她和辰海源的孽緣是從這個遊泳池開始的。那時候她坐在階梯上等一份幸運,如果那時候的莊藝芹知道最後等來的不是幸運,而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或許那天她就不會拚命了。

在以為姚川是唯一的年代裏,莊藝芹毫不保留的付出整個青春。多麼可笑的理由,她居然為了辰海源而放棄最愛的姚川。到底她錯過姚川還是姚川錯過莊藝芹。

腳尖碰到遊泳池邊沿,閉上眼深呼吸。是的,她眼角餘光發現辰海源走來。以快速的步伐走近。嘴角斜了斜,不經意間劃過一道嘲笑的痕跡。憑他走過來的距離,她跳下去的速度會更快吧。下一秒她毫不猶豫地跳進遊泳池裏。巨大水花濺上池邊。

在莊藝芹的字典裏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辰海源匆匆趕到欲要跳下水之際,莊藝芹從水裏探出頭來,她呆呆的站在遊泳池裏,並沒有注視到辰海源。但,辰海源的聲音幽幽傳來。“你就這麼恨我,死也不要見到我?”

她緩緩抬眼看他,嘴角倔強緊閉,她知道辰海源輸了,輸給她這倔強的脾氣。是啊,她很想親口告訴他,她恨他恨得要殺死他。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她是不介意這麼做的。

辰海源垂下頭俯視莊藝芹的眼,他在那裏找到一直所忽略的冷漠。他怎可能不了解她的做法呢,他跟姚川定下生死決,她這頭就自動找上門來。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那麼恨姚川。

莊藝芹在乎姚川多於更在乎自己。辰海源雙腳邁進水裏,緩慢走向她。空洞的眼瞳,仿佛失去靈魂的空殼,這樣的莊藝芹即使什麼都不做也能置他於死地。

“你為了姚川可以如此瘋狂,為什麼不能試著喜歡我。我隻要你。”

莊藝芹被辰海源摟腰抱起,下一秒他已經用力將莊藝芹托上遊泳池邊。換成了莊藝芹俯視水裏的辰海源。眼神慢慢聚焦,一瞬不瞬看著辰海源的臉。嘴角慢慢上揚,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