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期在宿舍就沒睡到過一個安穩覺,大四的課程早上一二節都沒有課,可是從操場上傳來的聲音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宿舍集體的睡眠,起床看著那一列列綠色在大太陽底下踢正步,我居然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幸災樂禍。唉,這就是身為學姐的小小的邪惡。幹脆關了門洗漱拿起耳機聽voa。
可是,耳機裏蹦出來的那一連串洋文在我的耳裏就像是拍電報的聲音,什麼意義都沒有,眼前晃動著一片又一片模糊的綠,弄得我眼睛發脹。
“幺幺,我怎麼看著他們曬太陽那麼開心呢,其實想想我還挺懷念那時候的軍訓的。”大姐在陽台上看得起勁。
我幹脆放下耳機,說“你可以跑去和教官說,我加入”
他在那頭頭搖的跟什麼似的。
其實,我倒真的很想會到過去,回到大一軍訓的時候,認真練習不偷懶,那麼就不會有後來那一段,讓我至今還愧疚和不安。
剛進大學的我十分的沮喪,看著諾大的校園,有著一種無力感,高中的我一直是老師手心的寶,曾今幻想著我能夠進入那所一流的學府,甚至高三的那年我的許多夢都出現了那片美的不可思議的海,可是高考的分數讓我隻能選擇這所默默佇立在這座小城的學校。
9月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這樣的天氣軍訓確實夠讓人受不了的,加上當時的我心情很低落,反正排在最後一排的角落,我就懶懶散散。隻是這個學校變態的可以,軍訓成果報告會上一個營直選一個方正,所以在軍訓之後的5天便開始選拔了,我本就無心,便理所當然的成了那一批被遺忘的人,之後,我們這些人便被移交到了另一個教官手上,他叫陳越,我對這名字的第一感覺,就是怎麼這麼女性化。
我們這個連當然不能和他們那個要上去比賽的方正比,我們這管的鬆多了,不用整天踢正步,我們就有很多的時間學其他的東西,打軍體拳,練跑步姿勢,聽教官講故事,唱歌。
當時我們一營有一個很帥的教官,我們都叫他二連長,我們的教官就閑來沒事就和我們八卦他的趣事,聊著聊著就有女生說:“教官,別說二連長了,說說你自己吧。”
“我人就在這,看你們自己的眼力了。”他很嚴肅地說
以後隻要有人問到他的情況,他基本都是含糊而過。
直到軍訓結束我也隻是知道他的一個名字而已,他們離開的那天,很多的女生都哭了,曾今那麼恨,那麼苦的軍訓在結束的時候居然會是以這樣感傷的方式來告別的。我忘了說,我讀的是外國語學院,學的是英語專業,我們學院基本都是女生。我不適合這樣的場景,我便回了宿舍。
軍訓結束就是3天中秋假期,宿舍的姑娘們都回家了,我一個人留在宿舍。看著鏡子裏的我,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曬得很黑。原本混在一群曬得黑不溜秋的孩子中間還自我感覺良好的覺得自己挺白,現在一個人對著鏡子,看著在脫皮的紅紅的鼻子,還真有點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