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周四初遇(1 / 1)

現在的我,在滬上某金融公司做著軟件工程師的工作。朝9晚不定。說不上工作多好,但是足夠養活自己。重要的是可以很理性地生活。

但是,做為一名程序員,有一件事逃不掉,那就是,加班。在有新的需求上線的那個晚上,我必定會加班。通常是周四晚上。套用顧漫的《杉杉來吃》裏的一句話“資本家都是吸人血的啊!”我們加班隻報銷晚飯二十塊錢還有打車費。打車還必須是晚上8點以後的發票。但是五點半下班的話,擠地鐵一個小時到家。所以我如果是可加可不加班的時候,我會選擇加下班再回去。反正也是一個人,沒什麼需要報備的。這個學名是“習慣性犯賤”嗎?

上周四,加完班。和同事,做產品的周麗霞下到一樓,卻發現有個人很熟悉。對,是兩年未見的傅洋。我見到了他,突然覺得很恍惚,或許,恍若隔世?他貌似沒有注意我。以一個縮頭烏龜程序員的性格,必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走過去,這是我的強項。我不知道別人見到談了六年分手的初戀後的反應,但是我第一反應居然是當做不認識這個人,順利無視成功。就當我快要出門的時候,他突然走到神遊太虛的我的麵前。

“灼華,好久不見。”

我心裏在說“不見你妹!”但是工作兩年多的我,已經不會隨便說出內心的話了。“嗬嗬,是啊。”抬頭微笑,看向他。然後繼續朝著門口走過去。

他跟上我的步子。“加班回家嗎?”

我心裏說“關你什麼事情?”但是嘴上說“恩,是啊。”然後繼續走向門口。他沒有繼續跟上來。

“灼華,那個人是誰啊?”周麗霞問。

“嗬嗬,不太熟的啊,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看你們之間的氣場就不對勁。”

“是嗎?恩,你看所有和我說話的男人,氣場都不對。”

“切,在我們公司,跟你說話的貌似隻有我一個女生吧?”這她倒是說得實話。我們整個技術部,隻有我一個女的。隻有周麗霞會跟我接觸多一點。一年多前吧,我們一起進的公司,新成立的部門,我們一起去上海郊區封閉開發的項目的,她還和我住一個房間,而且是兩個剛失戀的,從此結下了深刻的革命友誼。她也是個剩女。為什麼說“也”呢。唉,不經意間,就透露了我是個剩女的信息。其實,簡單地說,產品是甲方,我們做技術的是乙方。產品提需求,我們完成需求。我本來以為和做產品的她搞好關係,她就可以給我分少一點需求。可是,我被算計了。我跟她熟悉後的結果是,“灼華,這個需求你完成下,我知道對你來說是分分鍾的事情。”“灼華,周四要上線的東西,今天你弄完了沒”,通常,這樣的“今天”發生在周三早上。所以,我經常對她說的一句話就是“不要催我,不要催我!”有時候她走過來,跟我說“我真的不是催你,就是想看看你做了多少了。”有這樣一個工作上的朋友,我真的很無語啊。可是,我們在私下關係卻會非常好。經常會一起逛街,一去。咳咳,wc。記得有個小段子說,看你和另一個人的關係有多好,得看你們一起去了多少次衛生間。突然覺得一起去wc這種事,隻有初中高中女生才做得出啊。

傅洋貌似去了我們公司樓上。我也沒有多想,反正加班,速度打車回家。

“小姑娘,看你臉色不太好啊!”

做為一個,虛歲26的女人,聽到有人叫自己“小姑娘”,心情必須會很好。可是,我很奇怪,在晚上,師傅居然也能看到我的臉色不太好。

“是嗎?可能是加班太累了”

“年輕人,要注意身體啊。不要太累了。錢有的是時間去掙,身體最重要啦!”

“哈哈!師傅,您今天幾點下班啊?”

“到早上七點啊!”

“可真累啊!幾點開工呢?”

“明天下午七點多啊”

“哦,您這車是兩班倒啊!”

“對的呢!”覺得司機師傅都很辛苦。連續開12個小時的車。

每次加完班,都覺得好累。洗完澡。今天躺床上,卻翻來覆去想很多事情。

我是怎樣和傅洋斷了所有聯係?怎樣讓他滾出我的世界?從此平行?我又是怎樣慢慢舔著自己流血的傷口,傷口又是怎樣愈合,我是怎樣走出來那段我以為不能沒有他的感情。還有很久很久以前,我們是怎麼樣走到了一起,走進了彼此的青春…好久沒有想這些事了。想起來就覺得,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慢慢的。我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