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冷。”
顧穗妧不明所以,她感受到的明明是暖意,可看著縮在角落裏打著哆嗦的顧馥雅,真的很冷的樣子。
穗妧上前抱住她,兩塊玉碰撞到一起,又恢複了平常的模樣,就像一塊普通的,需要人的體溫來溫暖的玉罷了。
馥雅和她講了自己奇怪的行徑,顧穗妧很是理解,她總能預知身邊的人什麼時候會死,剛開始的時候自己也很恐懼,但到後來也就習慣了,要是預知到身邊的要死了就會好好待他們,替他們完成死前的心願,希望可以讓他們不留遺憾的離開。
東方既白,屋內敞亮了起來。
顧穗妧拋開了夜裏的奇怪景象,換上輕便的衣裝在庭院練起武來,顧馥雅看著她拿著自己頭上的發帶,在發帶上注入內力,它竟像劍一般鋒利,翻飛起落間把花瓣和綠葉削成了點點碎屑,隨著顧穗妧使出的招式,在空中飄動著,緩緩落到地上。
顧馥雅拍手叫好,心裏躍躍欲試,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練過武了。自進了宮,就開始學著宮中各種繁瑣的禮儀。
她笑著,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樹枝和顧穗妧比劃了起來,兩個人的動作都比較輕慢,一來一回之間也有時間閃退躲避。
待顧馥雅漸漸熟悉起那些被她遺忘的招式之後,顧穗妧手上的動作快了起來,進攻時也狠厲了一些。
“你還真不是練武的料。”顧穗妧看著顧馥雅有些吃力的躲避著,連回擊的力氣都十分輕弱,不能很好地切中敵人的要害,就算刺中要害,也會因為力氣不足而使對方隻受一點皮外傷。
顧馥雅背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水,呼吸急促起來。
顧穗妧一個旋身來到了顧馥雅身後,發帶繞住了馥雅的脖子。
“女紅什麼的,也不是我的擅長。”
“那你擅長什麼?”顧穗妧把發帶繞回了自己的頭發上。
“不知。”
宮中最近都忙著舉辦先皇的葬禮和魏王的登基之禮,忙得不可開交。
在丞相府小住的這段時間,顧馥雅偷偷溜去過相王府李炻承的殿內,當時正是他早起要去上早朝的時刻。
顧馥雅看著喬曦幫他著裝,為他拭麵,看著很是相親相愛。她也沒好意思打擾,又悄悄地回去了,帶走了空氣中殘留著的悲傷。
新皇登基的前三天,太子李茂安前來丞相府拜訪,嘴上說來看看前皇後是否安康,實際上還是魏王不放心他們武家,他雖無心當王,但也不願先祖打下來的天下,在他的手裏滅了。
李茂安是太子,身份足夠代替魏王前來,更何況他腦中沒有任何的政治概念,這誰都知道,讓他來再好不過了。
丞相聽說太子殿下來到府中,讓府上上上下下的人前去歡迎,從他踏入府門的那一步開始,就有宮女侍從陪伴左右,無論走到哪,都有一排宮女問安。
這般興師動眾,出乎了顧馥雅的意料。
而當李茂安在這一路的問安聲中來到了前堂的大廳,看到顧穗妧的時候,神色變了變,變得溫和了一些。
這一路,他端著太子的架子端了太久了,在看到顧穗妧那張熟悉而又想念的臉的時候,終是端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