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國主之言!”大殿裏立即響起回應聲,好似排排巨浪,篤定之感好似誠心誠意。
餘莫卿端坐位上,側臉看去,突河素淨的臉上油然一股堅定,好似能夠震懾整個大殿裏每一個人,不容任何拒絕的語氣足以匹配一個帝王者該有的模樣。可是再繼續觀察,那張並未脫去稚氣的臉龐尚未讓人發現,她隻覺突河隻不過是個未長大的孩子,如今隻是拿來裝腔作勢罷了,畢竟她可不敢癡心妄想這麼短的時間內這個流安的國主就可以義無反顧去維護一個和親公主,他們不僅連麵才剛見上,話更是客套的官話,也未曾深入了解。更何況席間的紮哈也沒有閑著,他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突河,但凡突河有半點動靜,嘴裏說了什麼,紮哈身邊的隨從便會時不時離開一陣,繼而才有了大殿內種種反應。
隻不過此時正掌控局麵的突河並未感受到別樣的氣氛,臉上的笑意隻是更加放大,“公主已到,這婚宴便可以開始了,來人!”
突河剛準備下令,卻見座下傳來聲音,“國主!”
“怎麼?”突河頓住,疑惑的雙眼掃就過去,隻見一位身著戎裝的大漢站了起來,此人麵容粗狂,正揚眉看向禦座方向,眼中略有不滿。
“蒙大人有何想法?”突河嘴角的笑意未褪,開口詢問的聲音亦是那般溫柔恬淡,絲毫聽不出任何被打斷話語的怒意。
“既是皇家大喜,按流安祖製,這新娘也該向咱們露露臉的,國主初次行婚,前有祭禮作輔,大殿之內更是馬虎不得,國主應當還記得這是咱們流安曆來的傳統呀!”這位姓蒙的是流安某個領地的總督,語氣咄咄逼人,絲毫沒有把自己當臣子的意思。
突河聞言,嘴角的笑意略有收勢,眉間亦是多了一股焦慮,不禁瞥了幾眼餘莫卿,這才開口,“這……蒙大人也知道,公主已是舟車勞頓,何必在意這些繁瑣的東西?更何況今日諸位愛卿也是累了乏了,本汗若再耽擱開宴之時,豈不是有愧於諸位愛卿?”
“微臣知道,婚行自有吉時相論,宴席更有私限,若因此耽誤了時辰,自然是要怪罪下來的。但國主細想,時辰耽誤還可以等下一次,可國主大婚可就這一次了呀,若是連祖製都要忘卻忽略,難道太陽神明在上,又該如何護佑我流安萬千子民延綿不絕,長歲平安?”蒙大人繼續勸說道,更是越說越激昂。
大殿內原本還在沉寂之中,聽到這位蒙大人的話,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好似議論中總夾雜著幾個太陽神的話語。
一旁的餘莫卿狐疑,這是什麼意思?
她雖不明白這流安整天拿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太陽神坑蒙拐騙的把戲,但還是好奇於這位蒙大人現如今提及的又是什麼禮節?想到進太陽宮前就已經有個麻煩的祭禮了,怎麼現在又有什麼需要她來做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