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哈明顯沒料到芸香會出現,麵色有所質疑,眯起眼打量起眼前這清秀女子,又掃了幾眼婚車,見車上並未有動靜,隨即一笑,“不知公主有何玉言要傳?”
芸香正色,“公主千金貴軀,容貌於私,非凡俗所玷,即不與他人相見,唯國主親待。然現有諸位在場,若被他人先見,想來是不妥的。雖說已入流安,入鄉隨俗,但畢竟公主代表咱們大昭,禮儀之餘總歸也要接受大昭之處吧,在咱們大昭,女子閨容不似其他,流安以禮相待,自知其中重要不是?既是和親,咱們公主也是做好接受一切的準備,然公主自小萬般寵愛於身,嬌柔之軀,祭俗長時費力,公主雖循規服矩,但也要考慮到她嬌貴之身,怎能受得住?”
此言一出,四下又有騷動此起彼伏,紛紛議論起這公主避而不見,回避著祭祀之禮之事。要知道流安對太陽神的敬意非凡夫俗子所想,更何況是被視為太陽之子的皇室之人,更是看中此番祭祀在大婚前的重要性,偏偏這公主本人卻遲遲為露真身,倒是讓眾人疑心重重。
站在一旁的風烈並未開口,隻是看著紮哈逐漸降溫的麵色。
“可是,”紮哈沒想到芸香開口便是推脫之言,眼中多了一股疑色,麵色有些發冷,“此番和親是國主初次成婚,國主十分重視,我們這些臣子更是不敢怠慢,即以最高待遇接迎公主殿下。祭祀之禮乃我流安故守,是祖先留下的規矩,每一個人都該遵循的,尤其是皇室之人,必要以身作則。公主殿下既入皇室為妃,自然要拿出魄力,若是這祭祀之禮都不親力親為,那本王可要懷疑貴國之心,豈不是拿此次和親為兒戲?國主事多繁雜,分身無暇,但對公主之心必以尊為先,早已設宴宮中,所以才許本王親迎公主殿下,不知殿下可是不滿何處,索性才如此避開祭祀之禮?”
芸香看著麵前巧舌如簧的男人,嘴角卻未曾放鬆過笑意,點頭致謝道,“攝政王所言不虛,奴婢代公主謝過國主之意,謝過攝政王關懷,但是,公主從未想過怠慢和親之事,諸事自然親力親為,奴婢常年服侍公主,自知公主身秉性情,此番和親也是誠意所至,沒有絲毫怠慢之意。但論及誠意,攝政王憑心自問,咱們公主離開生活了十幾餘年的故土遠嫁流安,難道誠意還不足誠?再者,此次和親途中也不是一帆風順,因沒有及時得到消息,就在不久前,和親團在途中險些遭遇歹手,公主殿下驚嚇不輕,幸得這位風烈將軍,如今才能進入皇城。攝政王難道不想想貴國誠心嗎?”
見芸香提及此事,紮哈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隨即被溫和的笑意遮擋,“嗬,確有此事,本王也是聽聞了……公主殿下,當真驚嚇不輕?”
“攝政王是在質疑奴婢欺騙之罪?”芸香反問,絲毫沒有懼色。
“不敢,”紮哈搖頭,“此事卻為本國疏忽,本王罪當其責,受到消息之後才吩咐了將軍即使前往處理……”
“哦?原是攝政王吩咐將軍所為,實在勞煩攝政王掛念……”芸香瞥了一眼風烈,心中卻冷笑,但麵子上卻十分誠懇,“可是,還請攝政王細想,咱們公主不是男子身健剛強之人,雖有將軍所救,但經曆這番驚嚇,畢竟是受了難,若還有心受著祭祀之時,豈不勞神?攝政王通情達理,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咱們公主侍國之前還要多折耗一番?諸位大臣同樣慧眼仁心,奴婢心疼主子,但請諸位肯許,由奴婢代由殿下行祭祀之繁,直至公主入太陽宮麵見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