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不容易睡醒了,不是想知道我打算幹什麼嗎?”風烈勾唇,手裏的匕首已經在他纖長的手中翻轉了幾圈,好似自己拿的並不是一把鋒利的匕首,隻是在炫耀自己的靈活一般。
如果餘莫卿的手臂現在不是被鎖在背後,肯定會立馬反擊,讓他並沒有機會傷害自己。隻是剛才那一會兒的鬆懈已經讓她嚐到休息的甜頭,這會兒全身都是乏力的狀態,根本使不出什麼勁,而意識才重新回到她的腦中,她根本不知道風烈究竟是何方神聖,又為何偏偏是針對她一個人。
但看到那鋒利的匕尖正對著自己,餘莫卿心中並沒有那麼輕鬆,她現在甚至半分把握再逃離這裏。她暗自吸了口氣平複心緒,繼續強裝鎮定,試探道,“若我告訴你,殺了我對你不僅沒有好處,還可能會給你招來無妄之災……你會不殺我嗎?”
“哦?看來你是個有身份的姑娘?”風烈順著她的話,藍色的眼眸散發出略微的驚訝。可是轉眼間失去溫度的眸色已經透露出不耐煩,“不過,你覺得我會聽這些廢話嗎?”
餘莫卿原本還想辯解一番,可是想到自己確實也沒有什麼好說出來的身份。放在這麼遠的南漠,離國都還不知道有多遠,就算有人知道她是生是死,又能怎樣?更何況,這裏還沒有人能為她傳遞消息回去。哪怕是告訴永夜她現在正麵對著什麼,卻不能保證他能立馬趕來救他。
但也不等她解釋,這風烈一番更加冷酷的話卻是完全打消了她所有對希望的憧憬。
她咬了咬牙,暗想她今日算是栽在這裏了。
要說她也算經曆了生死之人,不說她穿越異世也是因死於非命,在大昭幾年也算經曆了幾番驚險。可是想到若今日就這樣死去,連阿夜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確實有不甘心。終於忍不住,她開口道,“我雖是漢人,也不至於到該死的地步……那世子強搶民女,他才該死……你不會沒有看到大帳裏發生了什麼,我不信你和那世子是一丘之貉……”
風烈聞言,深海般的眼眸並未有所浮動,隻是伸手捏起餘莫卿的下巴,端詳之餘道,“女人,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餘莫卿並不在乎自己現在在別人眼裏有多狼狽,她極力保持平和的心態,哪怕是今日真要栽在這風烈手裏,至少她死的時候也得體麵點。
見餘莫卿不說話,風烈自己回到,“越是話多的人,死得越快,也越慘……”
慢條斯理的語調,好似自己隻是在打磨一件藝術品,手裏的匕首不過是件雕琢的花刀罷了。
餘莫卿感受到匕首的鋒利已經在她脖間遊走,漸漸劃上她的肌膚和她的臉頰,透骨的原來不隻是冰冷的氣氛,還有她內心的恐懼和緊張。她努力保持呼吸的平穩,幹脆閉上眼不去看風烈到底想幹什麼。
可是下一秒,意想中的慘痛並沒有發生,當她再次睜眼,耳邊是“哐當”一聲,那高大的身影已經離自己有一段距離。
她驚訝地發現手中的鎖鏈已經打開,重獲自由的手腕終於可以扭動,她並未多停留在欣喜之餘,抬頭看向風烈問道,“你不殺我?”
風烈淡淡看了她一眼,隻是回道,“我倒好奇,以你的腦袋,究竟怎麼活到了現在?”
見風烈又拿自己開涮,餘莫卿撇了撇嘴,“當我沒說……”
暗想這風烈怎麼突然轉了性子?難道真是看自己太慘了,所以放過了自己?還是聽了她剛才的話有所感觸?
“我隻說一次,你最好記清楚。”不等餘莫卿多想,風烈壓低了些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