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旭陽高升,整個將軍府也從寂靜複蘇。相對於昨日從上到下的忙碌,今日的將軍府上上下下猶如暴風暴雨後的天晴,來往的下人正在收拾昨日的嘈雜和混亂中遺留下的殘骸,用以迎接府邸中新進的主人。
餘莫卿是從一陣酸痛中掙紮醒來的,帶著些許不適,她蜷縮著身子,揉了揉惺忪睡眼,又習慣性伸出手探了探,卻發現身邊已經冰涼一片。
微微睜眼,入眼的光線有些強烈,好不容易適應了周圍,她才看清自己房間周圍早空無一人。
想來他早就走了吧?餘莫卿發出一絲慵懶的笑意,然而卻在起身伸個懶腰的時候崩了臉色。
“嘶……”
餘莫卿的腰間一凝,猛的被酸痛襲擊,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這疼痛像是突然紮了根針在腰上,令她猝不及防。想起昨夜本就是超負荷運動,在這房間裏本就消耗不少,怕那妖孽藥效過了,抓緊時間便去逮人,又在和魏承德打鬥時擦傷了不少。當時她倒沒什麼感覺,哪怕她回房間後躺倒還在沉睡中的永夜身邊,她都沒有過不適。
如今睡一覺起來,她全身都像散了架般,酸脹和疼痛雖都不大,但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還是令她招架不住。
再想起個身準備穿衣服,
“嘶……”
餘莫卿又吸了口涼氣,咬了咬唇,她心中腹誹,那個死造孽就不能收下留情點?明明中了藥還那麼有精力?看來她以後再也不能隨便惹妖孽了,也就隻一次,但願他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想起昨夜,餘莫卿倒不為和這妖孽雲雨一番而在意什麼,畢竟早就是成年人,與相愛之人也沒什麼好羞恥的。她更不怕傅子文發現什麼,再說她巴不得傅子文告她不守婦道,好立馬休了她。
她隻怕自己暴露了太多,被永夜看出了馬腳。
昨夜魏承德落網後,她派連碩帶人連夜處理了將軍府上下,避免傅子文警覺,隨即便趕著回了房間。一進來,床上沉睡的男子仿佛一龕神像,精致得讓人不舍觸碰。餘莫卿忍不住盯著他看了許久,才在床上躺了下來。
躺了一會兒,又發現不對勁,想起剛才她衣服是光著的,萬一永夜醒了,肯定會發現什麼。又不得不紅著臉將衣服全部脫下,與他合被而眠,為了讓他懷疑,還特意伸手掛在了這妖孽身上。
然而心裏還是膽怯著,生怕永夜突然醒來,露出詭異的笑容告訴她他什麼都知道,所以硬生生睜著很久的眼睛盯著永夜的臉,挨了好半天。
不過好在門內的影衛也不會騙人,帶來的藥效果不錯。待餘莫卿實在熬不住,眼睛忽閉忽睜的時候,身旁的人終於有了動靜。趁她還在睡意中模糊的打轉,那人已經起了身。
朦朧中,餘莫卿已辨別不清自己是否在夢裏,隻知道耳邊又想起了那溫潤如玉的嗓音,一會兒輕一會兒淺。好似是過了一會兒,還隱約響起了幾聲輕咳?
她沒有太注意,反正睡意漸濃也根本感受不到了。隻是一隻溫熱的手撫過她的臉龐,她的脖頸,她的身體,如此留戀她,又很快替她穿上裏衣,免得她光潔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著了涼。
直到傳來一陣房門關合的聲音,餘莫卿已經徹底去見周公去了,完全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
再到今日醒來,餘莫卿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暗想昨夜布局妥當,人也是抓到了,永夜就算後半夜出去,看到的也隻是一地殘骸,應該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吧?
這樣一想,餘莫卿倒覺得輕鬆,如今就隻差一步,隻要惠妃這次落馬,她必定不再為任何人賣命。
透澈的眼中再次充滿信心,她便準備下床了。剛想著不是說早上會有丫鬟來服侍她嗎?怎麼現在還不來?
正準備疑惑開口,卻聽到府院的清晨被一陣嘈雜的聲音所擾亂。
“讓開讓開!全部讓開!”
“大膽狂徒!你們是誰!竟敢擅闖將軍府!”
“賤婢!給老子滾開!少擋了咱們軍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