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三那日……
罪女原本以為不需再擔心什麼,而那日阿桃大人差人讓我去她寢屋。
待我進了阿桃大人的屋裏,屋中擺著很多燃著火的白燭,隻見阿桃大人麵色頹然,手裏拿著一把絹扇,跌坐在屏風下,而屏風上被畫上了那瘮人的畫作。罪女雖不知是怎麼回事,但還是走近了。
沒想到阿桃大人抬頭,猛然抓住我的手,竟拿出一把小刀,嘴裏念著‘幫幫我!幫幫我!讓我走吧!’
罪女甚是害怕,不知道阿桃大人說的意思。可是阿桃大人還一個勁將刀放到我手裏。罪女推脫了半天,沒想到阿桃大人又突然變了臉色,直接拿刀往自己胸口一插。
罪女當時驚得無法動彈,待反應過來,阿桃大人已經倒了下去。罪女原本想呼救,但大人又將我拉到地上,捂住了我的嘴。罪女沒法,隻能簡單給阿桃大人包紮了一下。
阿桃大人說,罪女已經不用再擔心什麼了,她不會對任何人說發現我看到的事情,還塞了一封親筆信讓罪女好好保護,待大人回院交給大人便可,然後就讓罪女回屋了。
罪女自小膽怯,隻能按著阿桃大人的話行事。等到大人回院,也就是昨夜,罪女還來得及將信交於大人,大人便拿罪女開刀了。
但想想事關大人及護女院的顏麵,罪女也便作勢不再說什麼,而是帶大人來阿桃大人屋裏。卻沒想到阿桃大人她……”
餘莫卿說到此,一臉喪氣。
馮淑媛眉頭緊皺:“信呢?”
餘莫卿立馬領會,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朝馮淑媛遞去:“罪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擅自拆開阿桃大人的信,所以才於今日交給大人。”
馮淑媛麻利地取出了信,鳳眸一緊,嘴裏道:“倒是阿桃的字跡……”
餘莫卿心裏暗笑,確如馮淑媛所說是阿桃的字跡,隻不過是餘莫卿仿寫的。
這信上她仿照阿桃常有的口氣和她屋裏藏有的書信來往,寫了一封謝罪信。裏麵說的自然是阿桃無意窺瞧馮淑媛屋裏的秘密,又怕餘莫卿人小鬼大,向外人泄密,心感不妙便以自裁謝命。
其實餘莫卿那日與池安、乾揚花將阿桃抬回寢屋時,又將所有的扇子運了過來。
餘莫卿先讓池安和乾揚花趕回去找來蜂蜜和冰塊,畢竟亥時守衛便會全部倒班,屆時如果三個人一起走很容易引人注目。
趁池安和揚花去尋東西,餘莫卿覺得這些扇子不簡單,便拿起扇子仔細觀察了起來。
她發現所有的絹扇都是素色,扇柄全是玉骨材質,透亮光滑,甚是好看。前世她有任務前也要做偵查,所以對搜集情報時特別仔細。不多時她便發現所有的扇柄都可以拆除。
而在其中一把的扇柄裏,竟掉出了一個小而精致的鑰匙。這把與眾不同的絹扇與別的扇子不同之處便在於,它的扇麵雖是素色,透過光竟然能看到一副縮小的地獄輪回之景。果真不出所料,馮淑媛藏著東西。
餘莫卿拿著鑰匙,心想馮淑媛定有被鎖住的東西,所以又折返回去摸索一番。奈何馮淑媛此人太過謹慎,連這麼小的鑰匙都知道藏在扇柄裏,更何況她想藏著鎖住的東西,自然不易被發現。所以餘莫卿還是沒找到,她隻能作罷。
她轉念一想,如果說馮淑媛所藏之物和信息肯定不簡單,那她就不能急於將自己的蛇鎖拿走了。畢竟阿桃的死要想讓人信服,她就必須犧牲一下這段沒有保護的日子。
所以她將蛇鎖和玉佩又放回了馮淑媛的花盒裏,又將鑰匙複製在印模上,再將它塞進了那把絹扇裏。並找來筆將那副圖放大畫在了屏風上,以提醒馮淑媛秘密已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