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殺了我兒子?”
這人居高臨下,聲如滾雷,震的人耳膜生疼,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不過雖然聲色俱厲,但這人卻並沒有直接出手,似乎心中有著什麼顧忌。
薑明臉色漠然,冰冷的說道:“在這第三魔域之內誰人不是雙手沾滿鮮血殺人無數?誰知道哪個是你的兒子。”對方已經擺明是來興師問罪的,也就是說立場已經是敵對的了,以薑明的性格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我是血雲門門主!”
薑明兀然想起了前不久所殺的那名三角眼青年,露出了然之色,道:“不錯,我之前的確殺過一名自稱是血雲門門主的青年。”
那人沒有多言,伸手一指,薑明的袖子化作粉末,那人漠然道:“你的手腕三寸之上有著一道細密的紅線,那是我血雲門特有的追魂引,隻要你殺死寫血雲門的弟子,他的一縷精血便會悄無聲死的化作一道詛咒沾染在你身上。”
薑明深處手來,發現自己手臂上果然有一條細密的紅線,如同血痕。他催動真氣衝刷著胳膊上的每一絲血肉,可卻發現這一縷血痕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抹除不掉。
薑明微微皺眉,有些懊惱。修道之路血腥無盡,有時斬草除根是必要的,可是像這種防不勝防的詭秘之術卻是一種隱患,讓他頗為無奈。
那人表情漠然,神情冰冷,如同尖刀一般:“我已經解開你心中的疑惑了。”
說著,那人朝前踏出一步,地勢變換,虛空凝固,薑明仿佛被狠狠的釘在虛空,難以挪動。地麵上無數低坡陡然升起,像是萬千鋼槍拔地而起,直衝雲天,好似要化作一道道長矛,把薑明穿個通透。
這時,一股極為犀利的氣機劃過蒼穹,宛若利劍一般。頓時空間解固,地勢下沉,所有攻擊都被化解於無形,一股氣機拖著薑明二人,落在地下,薑毅挺拔如標槍,散發著淩厲氣勢的身影出現在二人身側。
薑毅冷冷的看著那人,出聲道:“這個世界實力為尊,實力不濟者死了也是活該!你若執意要為親子報仇,大可放開手腳和我一戰。”
那人麵無表情,眸子閃動了兩下,隨後散去了身上的氣勢,淡然道:“你說的對,實力為尊的世界若是因實力不濟而死的確是活該!修者的壽命悠長,子孫無數,我沒必要為了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和你結仇。”
說罷,那人倒也不拖遝,轉身欲走。行了兩步,他轉過頭去,輕聲說道:“在這第三魔域想要得到足夠的利益隻有強強聯合起來,我喜歡喝強者打交道,希望日後能多親近一些!”
那人邁步輕緩,但每一步踏出卻已行至很遠,咫尺天涯,恐怖絕倫,最後消失在茫茫的天際。
“就這樣走了?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薑明呢喃著,略顯迷茫的道:“我本以為會爆發出驚天的大戰,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輕而易舉的走了?還說什麼以後要多親近親近,難道他兒子的性命在他心中就這麼的不值一提,修煉到深處真的便是···太上忘情嗎?”
幽羅臉上掛起一抹邪笑,道:“並非太上忘情,而是心中無奈罷了,若是有足夠的實力我相信他不會如此輕易的妥協。”
薑明搖頭,一臉無奈的邁步走開,神情悵然。
薑明把整個青魔門清理了一遍,當沒有不和諧的聲音後便靜下心來,潛心修煉。
自從幽羅說出“第三魔域”之後,薑明便對幽羅有了防備,不過料想有薑毅在,他即便有毅心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幽羅也算是個極不安分的主,知道薑明想要閉關潛修,便主動請纓要幫薑明拓展勢力。
薑明曾在古武大陸見識過薑鶴的強大,神識散出,不費吹灰之力便誅滅南宮全族,就是在那一刻起薑明才認識到強大的修煉者有多麼恐怖。那一刻起,他心中認定自身的實力才是一切,所謂勢力隻不過是籠罩在絕強實力光環之下的附屬品和輔助物罷了。
幽羅的手段頗為狠辣,這一月,攜著麾下降服的一種虛仙橫掃了青魔山四周十數萬裏的各個宗門,若是歸降便罷,如若不然,幽羅便會以鐵血手段進行大清洗。這樣的手段頗為有效,在短短一月的時間,青魔山方圓十數萬裏的高手全部被強行收複,其中虛仙數千,真仙數十。加上有薑毅這尊高手壓陣,這樣的勢力在第三魔域都堪稱恐怖,是為一方豪雄。
這一日,幽羅歸來,身後黑壓壓的一片,浩浩蕩蕩,威勢逼人,盡皆是虛仙、真仙境界的高手,而且實力皆是在同級出類拔萃之人,以幽羅的心性實力差的他根本看不上眼。
“老大,我回來了,嘿嘿!”
幽羅和薑明一起之後,便灑脫親切的稱之為老大。他這一吼響徹山林,如同滾雷咆哮。
密密麻麻的身影從宗門之內竄出,神情警惕。當發現來人是幽羅之後便一個個露出了然之色,隱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