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那你不是和老黑薑、韓把頭和顧大腦袋他們守在山口嗎?”
老王苦著臉道:“別提了,那小子就是個瘋子,這一次老子可算是見到狠人了。一個人一把刀,生生滅了我們二十幾個,老黑薑、韓把頭和顧大腦袋都折在山口那了,三十幾個好手,就剩下我們幾個了。”
“轟……”
老王的話音剛落,酒館內頓時炸了。
“老王,真的假的啊,老黑薑、韓把頭他們倆可都是通脈後期,都折在那小子手裏了。”
“那個半大孩子,一個人就敢闖你們守著的後山,難道他是氣海境。”
“如果是真的,那……那進山的人,恐怕……恐怕也要死不少吧。”
“嘭……”
這時,酒館的破門又被推開了,兩個失魂落魄的散修衝了進來。
有人認出了他們,急著問道:老李,你們這是……”
那個老李看到熟人,走過去坐下來,也不管麵前是誰的酒,端起來一口喝幹了。
然後他還沒等別人問,就帶著哭腔說道:“都死了……我們一起八個人,就剩我們倆了……”
三十幾歲的漢子,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
他旁邊的那個年輕人,接著說道:“就一個照麵,我們的人就倒下一半,我和我叔在後麵,直接滾下山坡才逃了一命。”
說到這裏,他接過別人遞過來的一碗酒,仰頭幹了下去。
然後繼續說道:“我和我叔一路往山外跑,看到好多死人,老韓、栗子、大光……都死了,嗚嗚……”
他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越哭越傷心,最後哭得撕心裂肺。
酒館內一片寂靜,隻有那個年輕散修淒慘的哭聲在屋內回蕩。
“嘭……”
這時,酒館的破門再一次被撞開,一個拎著樸刀的少年,推門走進了酒館。
他渾身上下破爛不堪,頭發爛糟糟的,身上布滿了一道道傷疤,鮮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不斷的滴在地上,
酒館內的散修看到來人,驚得目瞪口呆。
幾個剛剛進來的散修更是把頭埋在桌上不敢抬頭,那個一直哭嚎的年輕散修也安靜下來,坐在那裏被嚇得瑟瑟發抖。
“咣……”
那個少年把手中的樸刀,重重的拄在地上,酒館內的散修們,心都重重的跟著一顫。
“誰是老板……”
聽了少年的話,一個幹瘦的老者,連忙跑了出來。
“兄弟,你是吃飯,還是住店啊?”
少年冷冷的在酒館內掃了一眼,沉聲說道:“你這裏……賣馬嗎……”
老板聽了少年的話,頓時愣住了,剛想搖頭。
但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笑著說道:“有……有……就在後院,我這就找人給你牽出去……”
後院幾十匹馬,估計這些馬的主人,大部分都死在山裏了。
“多少銀子?”
老板心虛的笑了下道:“兄弟,你看著給……”
少年從懷裏掏出一個皮囊,拿出一張濕漉漉的銀票遞給老板,然後就和老板走出了酒館。
隨著一聲馬匹的嘶鳴,馬蹄聲漸漸遠去。
直到馬蹄聲聽不見了,酒館內的這才鬧哄了起來。
“剛才這個,是不是那小子……”
“可不就是他,我看著他都瘮得慌。”
“他跟我兒子差不多大,可我家那小子,現在還賴在他媽懷裏吃奶呢。”
“真是殺才啊,這麼大就如此凶狠,長大了還了得。”
酒館內的散修們七嘴八舌的聊起了李逸,一個個心裏震撼不已。
最先進來的那幾個,其中有個散修低頭想了下,然後衝旁邊的老王道:“老王,你看沒看那小子手裏的樸刀……”
老王點了點頭道:“刀刃三尺,刀柄二尺,刀頭雕著一個虎頭,東宋國獨一份,難道你以為我眼睛瞎啊。”
“那不是何家老大的虎頭樸刀嗎,怎麼到那小子手裏了。”
老王聽了一瞪眼道:“你問我,我特麼問誰去,得了……我們兄弟今天撿了一條命,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