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廳堂早已人頭攢動,侍女們奉茶服侍,但沒有一人有吃茶的心思,皆是一言不發的端坐,直到看見古妤兒前來,所有人瞬間局促的站起身來道:“古岩(古賢弟)在呢麼樣了?”
“靈魂受創,丹田紊亂,調養幾日便可痊愈!”古妤兒喟歎道。
“那就好!”眾人如釋重負,隻要無性命之憂,便放下心來。
“古家主,您有何打算?”見無人說破,宸茜長老終是開口道,畢竟眾人前來,為的就是商榷如何保全古岩。
“如果古天罡僅僅是鬥靈我還能護住岩兒,但是鬥宗……!”古妤兒柳眉緊蹙,並未多說,但其中深意不言而語,眾人心照不宣。
“要不我們求求陳乾,白天時那古天罡好像和他蠻熟的!”千花穀梅凡試探性問道。
“梅穀主多想了,”深知兩大帝國恩怨的孫越搖了搖頭,“陳乾雖說是西虢國陳浩屬下,但當年東虢國就是依仗古天罡的存在才覆滅西虢國的,古天罡雖未親自出手,是對陳浩抱有欣賞之心,讓陳乾這個下屬求情放過古天罡到手的肥肉,明顯不可能。”
“那怎麼辦?打也打不過,逃不我們逃了吧?”
“逃?”晟弘冷笑道,“就算古家主擁有鬥靈巔峰實力,但跑得過古天罡?還不是早晚被追上?”
“難道今日古恩人難逃一死?”晟玥嵐柳眉緊蹙,黯然神傷。
“其實,”可就在這時,劉渭摩挲著下巴思忖起來,“跑也不一定跑不掉!”
“哦?”古妤兒妙目瞬間矍鑠道,“劉大哥有何高見?”
“古家主多禮了,我說的隻是有一絲希望,”劉渭謙遜,將心中的計劃說了出來。
“既然古天罡敢放古賢弟回來,就一定會想到由古家主帶其逃跑這一條,我們何不將計就計,讓古家主帶著一人離開,而我則帶著古賢弟,以萬寶商行遷居姑蘇城為由逃離!”劉渭侃侃而談。
“不可不可!”一人瞬間否決,“古天罡的虛影乃鬥宗強者,就算古家主突襲離去,古天罡不追上查探,單單靈魂力便可知道所帶之人是不是古岩,到時候直接搜查禮山城,古家主又不在身邊,古岩就危險了。”
“我豈會不知道這?”劉渭嘴角微掀,卻是將目光投向了古妤兒,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古家主雖然不能偽造一個和古賢弟一樣的靈魂假象,但絕對有辦法掩蓋靈魂力的探查吧?”
當初古天罡讓所有十五至二十歲的孩子接受檢閱,明明陳乾說全數到齊,古天罡仍是不放心,將靈魂力覆蓋整個禮山城窺探,可即便如此,還是沒有發現被古妤兒藏起來的古岩,自那起,劉渭便留心,將這一點銘記,所以才會出此計策。
“劉大哥明鑒!”古妤兒淺笑道。
得到古妤兒的承諾,劉渭開始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既然古天罡諒我們不敢逃跑,古家主就跑給他看,到時候將所帶之人用方法掩蓋靈魂探查,古天罡當是必會猶豫,活了大半輩子,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絕對會想到這是調虎離山。”
“但不追,一旦古家主所帶之人真的是古賢弟,那就真的跑了,他的一切計劃將全功盡棄,他又不可能讓其他人追趕,畢竟想要追上鬥靈巔峰地古家主,隻有他一人,所以,我猜他還是會親自追趕!”
“屆時我們萬寶商行混在出城的隊伍裏,將古賢弟轉移出去,就算古天罡追上古家主並知道自己中計,趕回來也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也不知道古賢弟究竟在何處。”
“太冒險了,”劉渭口若懸河,但一直聆聽的其他中終是坐不住了,“不管成功與否,古天罡最後一定會追上古家主,到時候知道自己中計,惱羞成怒,古家主和他所帶之人絕對會死!”
“對呀!”那人話音未落,其它人連忙應和道,“這簡直是在賭,而且不管我們能不能賭贏,最後古家主都將必死無疑!”
“我說了這不是在賭嗎?”劉渭攤了攤手,無奈道,“但還有什麼辦法?”
“但你也不應該拿古家主的性命做賭注呀!”
“對呀,還白白搭上一個孩子的性命!”
……
“好了!”就在所有人爭得麵紅耳赤之時,一直緘口不語的古妤兒終是發話道,“此事就按劉大哥所說的做。”
語罷,古妤兒自首位走了下來,看著身後整齊站定的古家眾人,少女直接跪倒在地。
“家主不可!”古家眾人連忙驚恐的上前攙扶。
“各位叔伯!”然而,古妤兒就是不肯起身,反而頷首祈求道,“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為了岩兒,我不得不這麼做,若是你們誰願意犧牲自己的子嗣偽裝岩兒隨我離去,我古妤兒來生做牛做馬都會報答!”
古妤兒的行為著實驚呆了眾人,外人皆是瞠目結舌,緘口難言,但古家眾人早已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