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白百合總給薑晚桐一種處心積慮的感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知覺告訴薑晚桐,白百合最後那句“來日方長”是真的!
蹲下身,薑晚桐收拾好散亂的錢和名片塞進老人的衣服兜裏,又把老人扶起來問了兩句,才離開了停車場。
經過那條長長的巷子到了朱家老窯門口,還沒等薑晚桐伸手敲門,門就從內打開了,宋承憲就站在那裏看著薑晚桐。
“梧桐,你來了。”宋承憲看著薑晚桐,有些不自然的打了聲招呼。雖然裝成偶遇,可是還是有些尷尬。
想想也知道是老朱說的,薑晚桐也沒有很吃驚,點了點頭就走進屋子。
老朱還是在忙著手裏的活計,抬頭看到薑晚桐來了略微的笑了一下,“來了丫頭,讓我看看你的畫。”說著,老朱起身,在身後的清水盆中洗了一下手。
“還請朱師傅指正。”薑晚桐將花平鋪在桌子上。
還是那副金茶花,卻是含苞待放的樣子,油綠的葉子甚至比花骨朵更搶眼,宋承憲看了看,“為什麼不是盛開的?”
“我想要留住的是它孕育力量的時刻,盛開太美,看過就好。”
老朱點了點頭,“這丫頭有靈氣!要不,我收你為徒吧!”
朱家老窯是世代相傳的手藝,到了老朱這代,他是醉心製陶工藝,到了這個年紀也沒個一兒半女的。也曾有人慕名而來想要拜師,可是老朱都拒絕了,他的要求太高了,不是可塑之才他壓根兒看不上。
薑晚桐一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對製陶是有一定的興趣,可是如果真的說要承載老朱那麼高的期待,薑晚桐怕是有心無力。
“我知道你忙,沒關係,我教你道理和精髓,至於手藝,看你的天賦!”
“老朱,你不是決定了不收徒弟嗎?”宋承憲也很吃驚,他認識老朱很多年了,老朱這個人吹毛求疵,做事要求精益求精,來拜師的不是他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受不了他!
老朱也不是沒有擔心過朱家的這門手藝會失傳,所以,他將這麼多年來的製陶的手藝和心得,還有這門藝術的精髓都記錄了下來。
老朱說,等他百年之後,就把這個東西送到博物館收藏,讓所有人都能看到,如果有有緣的人,看這份手記也能領會其中的精髓。
誰知道這次他竟然做出讓步就為了能收薑晚桐為徒。
“我喜歡這丫頭!丫頭,你同不同意?”
薑晚桐是有些受寵若驚的,“那我的拜師茶您一定要喝!”
“沒那麼多規矩。”老朱也很高興,能找個讓他滿意的徒弟真的不容易。
離開了朱家老窯,一路上陪著薑晚桐走出小巷,“梧桐,其實……那件事……”宋承奕的話說的時分猶豫,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讓薑晚桐相信。
“嗯?”薑晚桐轉回頭看著宋承奕吞吞吐吐的樣子。
“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我真的很抱歉,但是,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那件事……我真的不比你早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成定局了,我不是真的想要騙你!”
聽到宋承憲提起這件事,薑晚桐表情平淡,“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不是時間的問題,我真的想要好好跟你解釋一下,梧桐,我沒有……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真的不是!”
宋承憲很想說他沒有騙過薑晚桐,可是這樣的謊言騙的了他自己都騙不了薑晚桐!
事實也跟宋承憲說的差不多,宋承奕被董事會集體罷免之後就開始想各種辦法東山再起。陳婉茹不過就是他的一個棋子,這枚棋子最大的好處不是能提供多少資金,而是他背後的陳家能給宋氏帶來多少潛在的利益。
原本宋承憲是不知道自己的父親跟陳老子早就有利益往來,還是宋承奕將這件事情擺上了台麵,宋承憲很後悔沒有早些發覺,如果早知道,他不會這麼被動!
“在商言商,無所謂對錯。”
“梧桐,你知道我的意思,我隻想說,我真的沒想過騙你!”
薑晚桐點了點頭,其實這些在她看來並不是很重要,人不重要,他做的事情也沒有多重要。
看到薑晚桐的態度那麼平淡,宋承憲說不出的有些焦急,他是很想解釋清楚,可是事情在他做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解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