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如是回來,嬤嬤先不要告訴她謝姐姐的事情,隨便找個借口,讓她去謝府呆上段日子。”
“是,七小姐放心,老奴省得。”
艾草和海棠臉色難看,麵麵相覷後又盯著沐清月瞧,好似這個六歲的女童身上擁有無盡的智慧,什麼棘手的事情隻要到了沐清月這兒,都會迎刃而解。
沐清月感受到了兩個人心裏的緊張,畢竟望月小築的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無論是年紀稍長持事穩重的艾草,還是嘴嚴心細的海棠,聽聞謝大小姐失蹤之事,都無法再保持淡定,沒有驚慌失措,已然算是兩個丫鬟定力好了。
“艾草、海棠。”
“奴婢在”
“今日之事,你們就當做沒聽到、沒發生,該怎麼做還怎麼做,明白嗎?”
艾草和海棠心裏玲瓏,沐清月這麼一說,她們就明白了。
海棠怕自己理解錯了沐清月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七小姐,那奴婢一會兒還是要去西廂房,給謝小姐熬藥煎茶嗎?”
“對,平日裏你該做什麼,以後還做什麼,一樣也不許落下,明白嗎?李媽媽那邊如是要診脈,你就讓艾草躺在床上,隔著幔帳讓李媽媽診,李媽媽是個明白人,艾草隻要不說話,一直咳嗽,她便明白該如何做了。”
“是,七小姐”
海棠看了艾草一眼,艾草衝她點了點頭,兩個人心照不宣,已然決定聯手演戲了,不過這隻是一時的權宜之策,如是謝大小姐一直不出現,恐怕瞞不了多久啊。
“我現在要去謝姐姐的房間裏看看,你們兩個陪我一起去,我進去後你們兩個人就守在外麵,不許讓任何人進來。”
沐清月走到內室,將安置在內室暗閣裏的紅玉琴拿了出來,艾草不明白沐清月拿這塊“爛木頭”要做什麼,但是她看了眼沐清月的麵色,見其神態凝重,那雙無法視物的眼睛幽暗一片,好似一口看不見底的古井。
艾草吞了口口水,幫沐清月將爛木頭用一塊四四方方的寶藍色錦緞包裹好,沐青月也不要她拿,伸出雙手,徑自從艾草的懷裏接了過來。
“小姐,您,您的眼睛不方便,一會兒還是讓海棠在外麵守著,讓奴婢和您一起進去吧。”
“不用,海棠一個人在外麵難免緊張,你和她在一起,做做針線說說閑事,反而不容易引人注意。”
艾草不放心,雖然心裏害怕,但還是堅持要和沐清月一起進去查看線索。
“我雖然眼盲,可我的嗅覺和聽覺比尋常人靈敏,那些人既然在夜裏將謝姐姐擄走,一定不會留下明顯的痕跡,用眼睛是看不出什麼來的,你呆在我的身邊說東說西的,反而會影響我的判斷。”
艾草聽沐清月語氣堅決,雖然心裏仍然放心不下,可也不敢違逆沐清月的意思。
沐清月抱著紅玉琴,深吸一口氣,裝作平日裏天真活潑的樣子,領著兩個丫鬟朝著謝英珠的居所而去,卻有一雙黑溜溜的小眼睛,在背後緊緊地盯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