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風寒露重,徒兒見師父在這塊石頭上坐得太久了,怕師父受涼,故想提醒師父,如今師父醒了,徒兒便放心了。”
油嘴滑舌的家夥!
沐清月心裏冷哼一聲,從大石頭上站起身來,用傳音秘術對花弄影暗中說道,
“如那惡鬼真是酒吞童子,我暫時不會輕舉妄動,花弄影,此事非同小可,七日之內,你用盡一切辦法,一定要設法聯係上玄音閣的人。”
“七日?時間太緊了,我真的沒有把握,能不能再寬限段日子?”
花弄影收起了之前看熱鬧的心態,如果黑巫女體內的惡鬼是酒吞童子,那麼修成實體便不再是不可能之事。
花弄影雖然沒和酒吞童子見過麵,但它之前曾經聽聞過,忘憂霸琴的第114任琴主閔聰,便是死於酒吞童子手下的第一大將,茨木童子之手。
起因是閔聰的未婚妻葉宛娘,是大理國人,當年大理國並未被大周所滅,且正處繁榮昌盛的時期,經濟發達、人口眾多,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之象。
大理國依山傍水,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凡是大理國人,必定是男俊女秀,姿容出眾。
葉宛娘身為大理土生土長的姑娘,其容貌尤為出眾,據說其容羞花閉月、沉魚落雁,連當時閱美無數的大理國皇帝,在見過葉宛娘的畫像後,都有意將她納入大理皇宮,封為寵妃。
都說紅顏薄命,這話放在葉宛娘身上,還真是一點也沒說錯。
葉宛娘和閔聰是青梅竹馬,閔聰是天生的琴師,隻不過他自己一直不知,靈力之源未曾覺醒罷了。
閔聰九歲那年,帶著葉宛娘去山上采藥,葉宛娘失足掉落山澗,幸好下麵有一處洞穴,裏麵泥土鬆軟,葉宛娘受了些輕傷和驚嚇,卻沒有傷筋動骨。
誰知閔聰點了火把往那洞穴裏一照,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那洞穴是個蛇窟,裏麵蛇正在交配,葉宛娘掉落下來時,將那些蛇給驚到了,此刻那些蛇全都抬起了舌頭,瞪著一雙雙蛇眼,吐著血紅的信子,很是憤怒地朝葉宛娘甩著尾巴。
葉宛娘不過是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雖然是在鄉村裏長大,因為生得美,自幼沒有吃過什麼苦頭,見到眼前的恐怖場景,“啊”地尖叫了一聲,便兩眼一翻,直接暈厥了過去。
閔聰在上麵急得不得了,為了保住葉宛娘的命,明知冒險,卻隻身跳入了洞穴之中,拚命揮舞著手中的火把,試圖驅散那些攻擊過來的蛇群。
但是那時候閔聰畢竟隻是個九歲的孩子,雖然他生得比尋常孩子壯碩些,但是身上的力氣也是有限的。
很快閔聰便有些力不從心,一個疏忽,腿上就被一條大蛇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頓時鮮血淋漓,刺鼻的血腥味,更是激發了那些大蛇的凶性,一條接著一條,層出不窮地對閔聰發起了攻擊。
閔聰為了保護葉宛娘,強撐著精神和體力,高舉著手裏的火把與群蛇搏鬥,陰差陽錯之間,居然激發出了體內沉睡的靈力之源。
生死關頭,閔聰俯下身子,在蛇洞裏隨手摘下一枚不知是什麼植物的葉子,含在嘴裏,吹奏起了一首記憶裏的曲子。
那首曲子是村裏的老人教他的,說是能夠迷惑蛇類的神智,如是上山的時候運氣不好遇到了蛇,可以吹奏此曲保命。
他當時隻覺得那首曲子好聽,便上心學了學,如今身陷蛇群,求助無門,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全力試一試了!
也許是閔聰命不該絕,那曲子還真是管用,一曲吹完之後,不僅洞穴裏的大蛇們如同冬眠般陷入了沉睡,就連閔聰都身形搖晃,眼皮打架,還沒等他將葉宛娘從洞穴裏救出去,閔聰便暈倒了。
再次醒來後,閔聰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草床上,身上蓋著新曬的被子,腿上的傷口也已經包紮好了。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葉宛娘喜極而泣地聲音傳入耳中,他才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
“宛娘,你,我,我們怎麼從蛇窟裏出來的?那些蛇呢?沒有傷到你吧?”
閔聰仰著頭,本想從床上坐起來,卻發覺渾身僵硬、使不上半分力氣,隻能勉強抬起頭,關切地看著站在床邊又是笑又是哭的葉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