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一個青年女子走了進來,一身白衣,逶迤的裙擺隨著她的腳步散開,仿佛簇成一朵盛開的白蓮,就連她的氣度,也如同白蓮一般,纖塵不染。

但是,沒有人知道,她也曾為人間煙火停留,卻留不住那片刻的溫暖,最終墮入塵淖。而這張床上的少女,就是她一生的銘跡。

“夫人,您來了。”屋中,一個粉衣女子對剛剛進來的白衣女子行禮。

白衣女子——如今相府不受寵的嫡夫人——一臉清冷,卻不失端莊雍容,走向那張床,步履緩緩,嫋娜而來。

她似乎並不心急,而是回憶,那些忘不掉的過去,如今放不下的心。此時,分不清對錯是非,隻能統統拋卻,隻看著,這個和她相像,卻仿佛諷刺的……女兒。

床上,一個少女昏睡不醒,旁邊還有一個年輕男子診脈,看到她來了,轉頭,微蹙的眉毛十分清晰地表達出了他的擔憂。

“如何?”女子開口,聲音也令人聯想到仿佛冰山上的雪,清華冷冽。

男子沒有說話,頓了一會兒,道:“我娘馬上就趕來,也許……”這話,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按路程算,母親趕來還需要幾天時間,可是她……已經昏迷了九天,如果再不及時救治,隻怕凶多吉少。

“我知道了。”女子擺手,“辛苦你了,剩下的,交給我吧。”

走到床前,她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床上的少女——她的女兒。

“……晚輩告退。”男子莫名所以,但是,選擇離開。

不能百分百相信這個人,但是,至少,相信她還有幾分母性。

沒有人知道,五個時辰中,房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夫人獨自留在房間,沒有人能夠進去。就連經常來給府上人看病的神醫,也隻能焦急地守在外麵。

希望,她現在回頭還不晚。男子看著雕花精致的門,安慰自己,可是依然內疚,為什麼,自己就沒有足夠的醫術治好她的痼疾。

終於,房門打開,女子走了出來,目光沒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徑自走回了自己的院落。但是,當男子進房間再次給少女診脈時,少女的脈象竟然已經恢複正常。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經意間轉移目光,就看到她的頸項上多出了一樣東西,一塊玉,不一樣的玉。

這是……

他看向門口,雖然她已經不見,但是,他依舊微微笑了。

一天之後,少女終於睜開了眼睛。

然後,眼中一片茫然。

這是,哪裏?

現在,她的記憶已然模糊,卻還朦朧地記得,腦海中的,那一片沙漠,那一片蜃樓,以及……她似乎在向蜃樓走進,走進,然後……景象一換,眼前,竟然是這一幕,雕花窗欞,軟紗簾幔,簡單陳設,古樸飾紋。

哦,等一等,還有一些突然湧進來的……有些模糊,一晃而過的陌生而淺淡的記憶。

她是誰?

也許有一天她會想起,但是至少如今,她不知道,因為她的到來,那個相府中的的怯懦嫡女,已經成為過去。

------題外話------

丫頭的新文,絕對寵文無虐,歡迎抱走收藏,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