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因為龍睿身體不舒服,而取消了很多歡迎儀式。即使是身體沒事,也會被這裏繁瑣的禮節搞暈的。
晚上,刮起了北風,好像是人的哭號,心裏涼涼的,不知道是換了環境,還是這個地方沒了父親,心裏膽怵,覺得這裏已經不是自己記憶裏的地方了,透著冷漠還有一種似有似無的抵抗,總也睡不著。覺得腦子挺亂的,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突然嗅到一股烤焦的味道,抬眼看到外麵有紅光,人聲鼎沸起來,我把狐裘披到身上,出外一看,著火的方向好像是龍睿的寢所,我一把抓住身邊跑過的下人問道:“怎麼回事?睿王爺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發現的時候已經這樣了。王爺可能還在裏麵……”
“什麼?”突然覺得自己站不住了,倒退著貼在牆上,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娘,娘娘,”我明明每一個字都進了耳朵,卻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親眼看看,好像有一種新的力量注入,我發瘋了向火光跑去。
“娘娘,您不能過去,那裏危險。”火光中看到趙賢德的臉,用沉穩的語氣告訴我。
“到底怎麼回事?”我大聲喊道
“可能是王爺太冷了,裏火爐太近,後來睡著了……”
不可能,雖然換了地方,可是京城冷的時候,都沒發生過這種情況的,
“那睿王爺,救出來了嗎?”
“不知道。”
“那還不趕緊派人進去看看?”
“風太大,火勢太猛了……”
看著他們冷靜的臉龐,我發現除了我激動意外,其他人都無動於衷。還有就是他們的姿態不是保護我,而是阻止我的進一步前進。
隻有零星的幾個人端著水盆拿著水桶跑來跑去。
我詫異的望著他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覺嗎?我頹廢的望著火光漫天,熱氣炙烤著我,可我除了寒冷什麼都覺不到。
看著一個端著水跑近我的人,在心裏默默計算了一下
“你們看……”那些盯著我的人,驚訝的都順著我的目光看向火光,我突然搶過水,從頭澆下來,然後跑向火裏。等他們呼喊著反應過來的時候,隻扯下我披在身上的狐裘。
當我依決絕的姿態衝進火裏的那一瞬,隻聽到火滋滋燃燒的響聲,還有不時塌落的東西,熊熊火光中,焦急的大聲呼喊著龍睿的名字,求佛保佑,求佛保佑,在心底默念著。
“太後娘娘……”有人試圖抓住我,眼看一根著火的房梁落下,我快速的跑過,不顧火光,朝裏奔去。
“咳咳……龍睿……你在哪裏?龍睿……“煙好嗆,火好燙,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被烤焦了,突然很難過,不是因為自己就這樣死掉,而是在人生的最後時刻,竟然看不到他,如果他知道我徽選擇陪她一起死,不知道會不會釋懷,當年沒有選他的失落。
“咳咳……龍睿……”已經看過所有地方了,可是還是找不到他,覺得好累,快要不能呼吸,鼻子喉嚨都是嗆人的煙,四周都是火,就這樣躺下嗎?
“雪兒?”是幻覺嗎?竟然聽到有人喊我,煙火中似乎有人朝我奔來,我本能的閃躲推開,嗬嗬,是回光返照的緣故嗎?倒下的那一瞬,看到一張想念焦急的臉,
再次醒來,是凍醒的,我坐起來茫然的看著這個白茫茫的世界,沒有樹木沒有房屋,除了白雪什麼都沒有,原來死了的世界是這樣的,可是也沒有吃的嗎?我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