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杯盞傾倒,茶水四濺,秦淮怒氣衝天,拍桌而起。一旁的西涼月未動聲色,依然把玩著手中那塊上好玉,顯然早已料到,秦淮知道真像後的反應。
“劉賦這一計,可真是天衣無縫。”
“天衣無縫?哼!不過奸晦小人的陰險之計罷了!”此時的秦淮亦如那爐中烈焰一般,起止融血,他說當日怎會如此湊
巧,他前腳到窯子,後腳便出來個豔姬,原來竟是有人一手安排……暗箱操縱。當日他在金玉樓,飲酒微醺,彌留之際被人帶回了房中,醒來之後便見到豔姬,而後又遇見了劉賦,二人閑談之中向劉賦刻
意向他透露出采陰補陽之奇效,而自己關切易君堔的眼疾,便病急亂投醫的出高價要了豔姬,想用才陰之法醫治易君堔的眼
疾,由此才上了劉賦的賊船。“借刀殺人,不損一兵一卒,駕前寵臣便失信與皇帝,”說著,西涼月眸子間多了幾分冷意,勾唇,“這,難道不是好
計?!”
秦淮眉頭微皺,眸子驟如深秋…而劉賦之計,真正的目標不是秦淮,是易君堔,倘若那日東瀛奸細豔姬勾上易君堔,其後果不堪設想,國子監祭酒與東瀛
細作私通叛國,到時,人證物證俱在,縱是易君堔有著天大的本事,也難逃死罪。“此事還有誰知?”語氣冷決,殺氣彌延屋中,此時的秦淮與平素的玩味戲謔的風流公子,宛若二者。“我知道的,隻涼忱與我而已。”西涼月摩挲著掌中玉佩,指尖行至玉佩一側,便發覺異樣,側有一孔,針眼般大小,便出
言詢問;“此物是從何處得來的?”聞言,秦淮瞧了瞧此玉,除了成色上乘些之外道也沒什麼特別,“不瞞你說,這玉佩是涼忱從金玉樓帶回,說是證物,怎
麼?有何不妥?”秦淮反問。西涼月聞言,笑意更深,妖冶魅惑,刻意拿提起玉佩上的流蘇,而借助窗外之光,便可見玉佩色澤碧透,見他此舉,秦淮
更是不解。
“此玉本是不是中原之物,而這奇香則出自那東瀛細作長期煉製的香料,而奇怪的是,此玉一半碧色一般白色,玉石渾然天
成,色彩生長渲染所致,而這玉佩…”
“色澤混亂,偶有裂紋,必定是內功極利之人在無意之中將此物握於掌間,留下的痕跡。”經西涼月提醒,秦淮驀然回想
當時豔姬死時的情形,內息散盡,長劍入左胸二寸斷其命脈,導致豔姬迅速斃命,而說是易君堔殺了豔姬,在外人看來毫無爭
議,可在他秦淮看來,卻是站不住腳,先不說易君堔從不用劍,且說那左胸的刀口,絕不是易君堔殺人的風格。
“看來,當晚,還有第三個人在場……”此言一出,西涼月挑眉,唇角是別有含義的笑。難怪易君堔自那日回來金玉樓回
來,便是一股魂不守舍的樣子,雖然被他極好掩飾,但還是不難看出端倪。此時,殿外,宦官輕聲門,“叩扣,”“進來。”秦淮一副高深模樣子,語調微冷,或許此時他沒有任何閑情逸致。小宦官走進殿中,俯身謙卑道:“國師,陛下叫奴才前來帶二位往後殿赴宴。”聞言,秦淮微皺眉頭,西涼月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你且先去,本國師與涼月,自行前往。”“可是……”小宦官有些為難,剛開口,便見國師大人一副冷臉的瞧著他!一時便不敢言語,隻見,西涼月起身,隨手拂落
搭在肩上的長發,慵懶狹長的赤眸微微波動,隻這一舉,便可叫人癡了去,小奴才在下麵暗歎,這西宗主果真名不虛傳,這眉
眼生得有幾分妖仙的氣質,氣息卻冷的難以琢磨,果然妖孽國師的朋友都是妖孽,咳咳,除了我們易君堔大人,雖然易大人與
妖孽國師的關係也好,但看看人家那氣質,那內涵!……你們都學著點兒!“既是如此,那便去吧。”說著,西涼月抬步走出,秦淮大人則是滿臉不情願的跟了出去。臘月,寒風刺骨,今日是皇後大宴,宮人皆形色匆忙。西涼月隻一身灰色單衣,長發被玉簪綰起,麵容淡漠,就好似此時這隆冬。迎麵而來一行宮女,看到他,皆驚羨不已,還不
忘回頭而望,西涼月不常入宮,畢竟江湖與朝堂曆來形同陌路。“這皇宮之中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秦淮看著他,言中之意耐人尋味。西涼月走著,無暇他處,隻見他不時望向後宮之處,眸子中映出一個清傲的女子……心中驀然一痛。而此時後宮中……一眾侍女跪在地上,麵色驚恐,微微顫抖。許末倚在鳳鑾上,頭上戴的,是貴妃的釵頭鳳步搖,許末深得皇帝李忱寵愛,便
被封為貴妃,而皇後生辰之日,皇帝卻親封了另外一個女人,這對皇後對坤寧宮中人來講是莫大的恥辱。許末撇過跪在地上的宮女,滿是輕蔑之意。今日她去尋皇上被拒門外,滿心怒氣無處發泄,便叫宮中侍女跪在風雪之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