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連續下兩天雨還是我們搬到這兒來以後的頭一回,聽母親的同事說,這邊比較幹燥,雨水不多,我還鬱悶了好久,這下子終於下雨了可著實讓我樂不可支。穿上拖鞋,撐起傘,跳進雨裏一陣折騰,就是不願回屋。最後,母親臉色難看得緊,這才悻悻地回去,自然免不了一頓數落。
搬家後的日子有條不紊地過著,我每天都有充實地度過,除了規定時間看書鍛煉,也有時間娛樂和工作。因為母親工作太累,而我們的條件又不允許停歇,所以我在家就總是弄些小飾物,然後拿到母親的百貨商場代銷,另外,在幾個固定的雜誌上我也會發表些文章,有些稿費進賬。總體算下來,我們的生活還是比較舒適的。當然,姐姐在國外不向家裏伸手要錢,也是很慶幸的。
告別初中的時光
,我多少的不舍都必須拋開,那裏的同學、老師以及老鄰居都見證了我與阮凱的過往,縱然是不被允許存在的一段戀情,我們兩人卻一直不曾動搖對彼此的情意。年少的懵懂也好,青澀的好感也罷,向梧桐和阮凱始終相互扶持,汲取對方身上自己所缺乏的動力。那時的生活很愜意,他溫情平和的呼喚,堅強有力的擁抱,輕淺小心的親吻,無一不是我精神貧瘠的良藥,讓我淡忘親情的背叛和缺失。於是,某一天習慣性地依靠而沒有尋到他時,我便陷入了消沉的深淵,在夢中驚見他頭頂的光環和翩飛的羽翼時,我知道,他是真的已在天堂。
能從傷懷中走出來的確不容易,所有人的勸解都顯得無力,連姐姐的調侃也變成勸慰時,我還是不能麵對。中考前的衝刺階段,守著他的課桌、書本、筆記,我還是次次得到第一名,連中考也不例外,可沒有一次第二名的獎章放在我的身旁。終於,中考結束的瞬間,沒等老師收完答卷,我便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直到再睜開眼已經回到家裏我的房間。此後,我正常地接人待物,正常地學習娛樂,並且欣然同意母親帶我搬家,念新學校。我知道,阮凱永遠回不來了,我,還要活下去。
不去碰觸也就不痛,很多事情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阮凱是很重要的,可我不是隻有這一部分,不能為了他而枉費大好年華,這麼說很殘忍,但事實就是這樣,不容我辯駁。於是,我欣然期待高中開學的日子,開始新的奮鬥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