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檮被她砸了一鞋子的糞雖氣有餘但心力不足,以他多年與陶妖嬈交鋒的經驗來看,這次陶妖嬈定會如往常一樣,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幹脆不說話,獨自去田徑場旁的水池子衝洗去。
他一個漂亮的轉身,陶妖嬈也跟過去。
圍觀者見兩位當事人都走了,沒得熱鬧好看,該洗澡的洗澡洗頭的洗頭蹲坑的蹲坑。霎時間,偌大的空地唯獨剩下白思琪一人呆呆地望著地麵上被風卷起的沙土。
好生淒涼。
她平生頭一遭被無視的如此徹底,就連特意來找她的陶妖嬈也漸行漸遠……
一流大學就是不同凡響,小小的田徑場比普通大學的還要大上好幾倍,一眼望去,估計除了高爾夫球場沒有外其他的一應俱全。
宋檮把臉洗幹淨,冷清的麵容更加透徹,高挺的鼻,斜飛入鬢的眉,如墨跡般清秀的瞳孔,在陶妖嬈看來無一不精,無一不俊。
作死嘞,才三年不見,出落得越發俊美了,讓她們這些性別女的漢子雜活?集體變性搞基麼?
“你跟來做什麼?”冷峻麵容上水珠粒粒清晰可見,恍若遊珠光彩動人,襯得那沉穩的嗓音越發冷傲。
陶妖嬈發愣指了指被擱置一旁的草鞋說:“來拿鞋。”
如果不是陶妖嬈說他還真忘了自己拿著鞋,宋檮瞥了眼池邊的草鞋,微微驚駭,這雙鞋正是她初中時穿的那雙,算起來也有6個多年頭了,天天踩糞還能保持得與那時如出一轍,可見她是多麼愛惜。
“拿去!別再煩我。”宋檮一把抓住那隻草鞋丟給陶妖嬈。陶妖嬈接住,傻了眼,她沒想到宋檮會這麼輕易的把鞋子還給她,畢竟我甩了人家一臉糞,這樣看來其實他人還是很好的嘛,就是悶了點。
她咧著嘴笑,露出兩排亮麗的白牙,“謝了桃子,這麼久沒見我請你吃飯咋樣?”畢竟糞都砸人臉上了,差點就毀容了,陶妖嬈心裏覺著挺虧欠他的。
“是宋檮。”宋檮耐心的糾正。
“我知道啊桃子。”
“別叫桃子。”宋檮不耐煩。
“這樣啊,那…獼猴桃成不?”某人不死心。
“不成。”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言簡意賅。
“油桃?”
“不行。”
“水蜜桃?”
“不。”
……
兩人邊走邊說,路過的都怔驚了,看看人家的對話想想他們以前的簡直弱爆了。
後來,陶妖嬈把世上所有跟桃子挨邊的東西都說了一遍,宋檮用漢語韓語法語英語德語意大利語各等國語言把否定詳細的陳訴了n遍。
陶妖嬈回寢室已是黃昏,她還真和宋檮吃了一頓飯,把宋檮那個鬱悶的差點用土耳其語向老板點餐……
她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兩份打包的飯,半途中陶妖嬈接到曉曉的電話,打著資源不可浪費的名號實際是想讓陶妖嬈幫她們打飯回去吃。
雖說這群人懶,可還是不忘吃飯的。
陶妖嬈屁股一頂,門就開了,兩隻聞著香味就來覓食。
“葉露還沒回來麼?”陶妖嬈把飯給她們問。
“不知道呢,說是最近找到份工作打工去了,你也知道上個學期的獎學金她沒拿到,正愁沒錢用呢。”曉曉扒著飯說。
容雲有些無奈說:“唉,咱們都說了錢的事咱們能給她,她那個暴脾氣啊死活不要,打死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咱們拖也拖不住。”
“是啊,每次打工都得到樓下宿管大媽鎖門前一秒才回來,一女的多危險啊。”曉曉頓了頓又說:“換了咱們妖嬈,我鐵定安心。”
容雲鼓起腮幫子裏麵全是飯還不忘點頭,“細啊細啊!”
陶妖嬈鬱悶地眼眯成一條縫,我跟你們有仇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好歹咱還是帶了飯的好不。
“滾去吃你們的飯!”
半夜,陶妖嬈聽見門開的聲音,探頭望去,看見葉露搖搖晃晃地進門,打開燈,滿臉通紅,似乎喝醉了酒?!
葉露撞到哪,哪兒就一陣電閃雷鳴的轟響,一陣陣的,曉曉和容雲被吵醒不知發生了什麼,下床就見葉露從她們跟前過,晃到廁所,嘔吐不止。
曉曉和容雲麵麵相覷皆是擔憂的神情,陶妖嬈也被葉露這副模樣驚著了,她比她們先一步下床,跑到廁所給葉露舒背,廁所空間比較小,容不了那麼多人,她們倆站在外麵,聽見裏麵一陣陣嘔吐聲,酸臭味撲麵而來,不免讓她們心驚膽顫,她們潛意識裏葉露是個文靜乖巧的女孩和酒完全沾不上邊,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葉露吐的幹淨,陶妖嬈將她扶到椅子上,曉曉拿來溫水去除她滿口的酸臭味,容雲見葉露還是半醒不醒的樣子,覺著不行,趕緊跑下樓管宿管大媽要了些醒酒湯,葉露這才清醒些。
“你怎麼喝了個爛醉回來?!”曉曉愁惱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