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宮殿。
“娘娘,您還是出去看看吧。十一爺已經在殿外跪了整整一宿了。”小春子一邊遞過眉筆,一邊小心翼翼地開口。
他在皇後身邊多年,豈會不知皇後心裏最偏袒的還是十一爺。
皇後接過眉筆,對著鏡子認真仔細地描著。自從十六歲入宮那年,皇上說她的眉黛美如新月,她就特別在意自己的雙眉,什麼地方都可以讓奴才們下手,隻這雙峰必須親自打理。
畫了半晌,皇後放下眉筆,回憶著青衣衛來報的話:“任務快要完結的時候,忽然一個美豔女子從天而降,砸破了帳篷。屬下等人警戒她是奸細欲殺之,十一爺互之,最後竟抱著這美人單騎一騎揚長而去。屬下不敢攔。”
青衣衛是皇上特別分給子昕的皇家軍隊。雖說子昕是頭頭,但是他是皇後嫡出,小事則罷,凡與大事都要皇後點頭青衣衛才敢下手。
“叫十一爺進來吧。”皇後歎了口氣,慵懶地開口,心裏想著,老十一也有十九了,也該娶妃了。
“兒臣參見母後!”子昕急急前來,撲通跪下。
皇後著實一怔。這個兒子,從前請安也從不見他動真格的,今兒還真跪下了。心裏不禁有些怒意,麵上卻是和睦的。
皇後不說話,看他要怎麼開口。
子昕一急,抱上雙拳:“母後,昨日那個姑娘,母後可否歸還兒臣?”
“哦?原來,十一你是想姑娘了啊。好啊,小春子,去傳內務府,著適婚年紀的皇妃候選人裏,挑幾個出色的來,畫了畫像給十一爺瞧瞧!”
不緊不慢的聲調,子昕快叫她的母後急出一身汗了。他當然清楚自己母親的手段,他不敢再耽擱下去:“母後,那女子,就是失蹤了十年的薇兒啊,是心薇郡主啊!”
皇後麵色一緊,站了起來,雙目緊緊盯著子昕:“你怎會知?”
“兒子瞧見了皇奶奶的金鳳鐲子!還有,兒子趁她熟睡點了她的睡穴,看到她的左肩上有薇兒的梅花胎記,顏色都一樣!”子昕極力解釋著。
“不好!我原以為是你七哥出的美人計的把戲,又叫人將她從你七哥的屋頂上給丟了下去!”皇後雙手握成了拳頭,一臉慌張。
子昕嗖地站了起來就要往殿外衝去,皇後一把拽住他:“你現在去豈不是不打自招?你要告訴浩明他赤衣衛赤組一組三十八人都是你殺的嗎?”
子昕一愣:“那要怎麼辦?前天夜裏是有帳篷,可是昨日呢?七哥家的屋頂有帳篷軟嗎?”子昕急紅了眼,一心想著小夜的安危。
“不急,薇兒她,可有看清楚你的相貌?”皇後若有所思地開口。
子昕輕歎一聲:“沒有,一路上我怕泄露行蹤,都是戴著麵具的。”
“小春子,將大漠國進貢的琴拿來!”皇後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
小春子聽從皇後的安排,抱來一把古箏:“娘娘。”
“子昕啊,你拿著這個去,你七哥是個愛好音律的人。此琴比我們常日裏彈得古琴要多出許多弦來,你就說拿去向他請教的。”皇後正色解釋著,子昕認真聽著,抱過琴微微欠身:“兒子知道了。”
望著子昕離去的背影,皇後緊緊皺著眉頭,大喝一聲:“小春子!擺駕乾鳳宮,給太後請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