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夫人緩了片刻,擦幹眼角,原以為這一切不會來的如此之快。
抬頭看了眼自家愛女,哽咽道:“記不記得前些時日,殷將軍突然來府上?”
而且還帶著殷蘇。
紀北歌仔細一想,確有此事,可是這和她爹突然間成為叛賊,有何關係?
“皇上執意要讓少將軍戰爭沙場,你爹,去幫著求了情。皇上看在二皇子的份上,沒有追究此事,誰知,殷將軍護子心切,竟暗中調兵意圖謀反,這才、、、”
也就是說,她爹這是活活被坑了一把,而且最初沒事,還是多虧了唐昱?
真是老糊塗了去趟這渾水。
“那我爹為何不跟隨我們一起出京?”
紀夫人歎了口氣,她倒是想讓自家相公一同出京,“皇上雖派人抓叛賊,但此事還有可能翻身,若是你爹跟著我們走了,那有罪也洗不清了。”
皇上英明一世,不曾想到頭來居然也到了聽信賊人所言的地步,大概是老了,更害怕他人的非分之想。
隻是,軍師這把椅子少將軍坐了已經約有十年之久,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小姐。”坐在旁邊一直未出聲的葉兒扯了扯她的衣袖,這才讓她想起自己還有個貼身小丫鬟。
“怎麼了?”
葉兒抿了抿嘴角,在猶豫要不要說,從她的眼神裏得到中肯後,攥緊了手中的方巾,“方才臨走時小福子來找我,說,二皇子被禁足三個月。”
“什麼?!”
紀北歌震驚,短短時間內,發生如此多事,老將軍意圖謀反,唐昱被禁足,為何偏偏隻有她,像是被蒙在鼓裏,什麼事都不知道。
紀北歌撩開車簾,向外看去。
馬車在竹林中快速前行,周圍的景色來不及看清,一閃而過。
沒有任何預兆,就這樣離開自己土生土長的地方,總覺得事有蹊蹺,但又找不出是哪裏不對。
此時百米之外。
十幾兵馬追趕著剛剛不慎放走的馬車,順著馬蹄印記一路尋了過去,卻被幾個黑衣人在中途攔下。
“籲——”
為首的精兵急急勒馬,差點摔下來,直身扶了扶身上的盔甲,大聲嗬斥道:“朝廷下令捉拿要犯,什麼人膽敢在此攔路!”
隻覺一陣風,幾道黑影閃過,跟在後麵的精兵未來得及發出聲,便已經躺在了地上,剩他自己騎馬在原地。
“什、、、什麼人!我們可是、、、、”話未說完,銀針沒入喉嚨,兩眼腥紅,掉下馬去。
一個男子突然出現,看著遍地的屍體。
黑紗遮麵,細長的鳳眸微微半眯,眼角隱約有道疤痕,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主。”幾個黑衣人恭恭敬敬跪在他麵前。
“跟上,不得有半點差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