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就讓我試試吧。”
嶽冰顯然不願意冒這個險,因為對比試執著的布叔,就算菲爾德下重手他也怕是不會前去幹預。但現在局勢騎虎難下,也許亞曆能在比試過程中創造奇跡讓菲爾德改變想法呢?
不過與其說是權衡,不如說最後的障礙是良心。假如亞曆真的沒有本事,那讓菲爾德打傷打殘也影響不了什麼。
事已至此,到底是要有進一步的覺悟還是退一步的勇氣,在場人的目光都焦距在了嶽冰一個人身上。
“好吧,但是必須點到為止!”
嶽冰好不容易說出這句話,可話音都還沒落完。菲爾德嘯月太刀已經噌然出鞘,風勁蕩起訓練場上塵土。
布叔急忙伸手護住嶽冰往後退,避免卷入爭鬥。而菲爾德已經踏步突進,這哪裏是要點到為止,轉眼間鋒刃已逼近亞曆,實實在在的一式殺招!
“裝瘋賣傻還是確有其事,無需多言,用劍一試便知!”
亞曆雖然記憶盡失,但本能尚在。麵對危險逼至,也不去多做思考,提劍格擋。隻可惜角度不完美,力度不均勻,被震得一個趔趄,後退七八步才重拾平衡。
而菲爾德也是微微皺眉,因為嘯月砍到亞曆那柄纏滿鐵鏽的破劍傳回來的觸感,自己從未體驗過並且十分不舒服。對於每天苦練,和武器融為一體的武者來說,生理和心理上產生些不良反應也並不奇怪。
可是菲爾德並沒有因此延遲進攻,亞曆覺得似乎能喘口氣的時候,斬風再臨!
那嘯月從身邊呼嘯擦過的勁風,可不比當下時節和煦的春風,亞曆甚至能感覺到皮膚僅僅被掠過就疼痛無比。
但借助在場地上的敏捷翻滾,並沒有被砍傷。
“醜陋至極,那麼我就不再浪費時間了!”
菲爾德拋出嘯月,手柄處一顆黑色的寶石暗光一閃,太刀竟沒有落地,而是在空中鋒鳴旋轉。
黑氣!接下來是無數的黑氣從四麵八方湧入刀身!
“他居然要使用劍魂石!”嶽冰不安的喊道,可是卻被布叔硬生生的拉住,不讓她衝過去。“布叔快製止菲爾德!”
然而布叔卻如同一尊磐石,毫不為動。雙眼直愣愣的盯住那柄吸收大量黑氣之後,已經開始像一個器官,甚至一個活物一般在跳動著的嘯月太刀。
“吾來自光的背麵,紛雜世界,別無他求,唯有噬魂!”
不知何時,菲爾德右手被黑色的火焰纏繞;不知何時,菲爾德的右瞳完全變黑;更不知何時!下午兩點十分,天色,已經暗淡!
暗月降臨!
無邊的恐懼波動擴散開來,已分不清這裏是訓練場還是地下冥府。仿佛能聽到怨魂的哭訴,仿佛能聞到腐爛的惡臭。寒氣開始滋生,意識開始模糊。驀然看見前方有一個光點,那應該是生路的光芒吧。不隻是亞曆,隻要是有求生欲望的人都會奔過去。
漸漸的、漸漸的看清楚了,那道光的真實麵目——奪命一閃!
不拖遝、不偏斜、不留情!菲爾德從黑暗中刺出的絕殺!該是認命的時候了……
可一切卻又在生死一瞬的時候戛然而止,時間和空間都恢複了正常。還是那個寬廣的訓練場,小鳥在場邊成群飛舞,舒服的春日陽光灑在身上。
菲爾德將僅僅是架在亞曆脖頸處的嘯月回刀入鞘:“經理大人,即便如此你還是想要死馬當活馬醫嗎?請別太小看鬥劍士了。”說完獨自頭也不回的走了。
亞曆覺得菲爾德說的沒錯,菲爾德並不是大陸一流的鬥劍士,但在他麵前自己也隻能滿地打滾。想起剛才還認為應該背負責任的自以為是,實實在在是可悲可憐可笑。
“哈哈哈,哈哈哈,那家夥……”布叔卻突然在一邊不合時宜的大笑起來。“小冰冰,小子,菲爾德是的,對著什麼都不懂的你卑劣的使用了劍魂石,並且羞辱了你。然而他也給想要走上鬥劍之路的你實實在在的上了一課不是嗎?半吊子的覺悟是不夠的。”
嶽冰無奈的看向菲爾德離去的方向,又好氣又好笑。那家夥其實還是擔心自己不續約後公會的狀況才來要求比試,想要確認一下什麼的吧,真是個別扭的人。
“起來吧!”嶽冰走向鬆了一口氣,坐倒在地上的亞曆,並伸出了拉他的手。
可是亞曆有些猶疑,他垂頭喪氣的說:“嶽冰經理,事實已經證明了。這樣的我,你還打算對我伸出手嗎?”
“哈哈哈!”布叔爽朗的笑著從後麵推了亞曆一把,讓他別無選擇的拉著嶽冰的手站了起來。“小菲菲那小子,才加入公會的時候,可是比你弱鳥得多。”
“啊?”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