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楚清淺的話,白劍飛隻覺得自己很憤怒,特別憤怒,他依然記得十歲那年在一個山崖下撿到樓慕軒時他那傷痕累累的樣子,記得之後他的臉突然變得無比難看時痛苦得想自殺的樣子,記得他毒發時痛不欲生的樣子,下毒之人何其狠心,同時下兩種毒,分明就是想慢慢的折磨樓慕軒,這些年來時不時還刺殺,簡直一天的安生日子都沒有,還不斷敗壞他的名聲,分明就是要讓他身敗名裂之後再淒涼的死去,根據楚大小姐的說法,這種毒最長也不過能熬十五年。過了時間還沒有找到解藥的話,必死無疑。到底是誰要用如此陰毒的手段來殘害一個十歲的孩子?簡直是喪盡天良,白公子咬牙切齒,這種禽獸以後最好不要落在他手裏,不然他一定會讓他嚐嚐養在後山裏的那些寶貝的滋味的。
比起一邊憤怒異常的白公子,作為被害當事人的齊王殿下倒是平靜得多,難怪他這些年逐漸的強大起來,對方也隻是不痛不癢的每個月來那麼幾次刺殺,給他弄點傷;五年前他就再也沒有在刺殺中受傷,對方也不急。原來早就篤定他無論再強大也逃不過一個死。不過他並不驚訝,早在十多年前母妃和弟弟死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一生,隻要他還活著,必定和仇人不死不休,所以不管對方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他,他都不會感到驚訝的,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廝殺,沒有什麼可說的。再說了,不到最後的一刻誰又敢說自己贏了,變數隨時都在發生不是麼?
看著異常平靜的樓慕軒,楚清淺輕歎了一聲,繼續說道:“齊王殿下,我是一名醫者,既然碰上了這樣的事情,就不會不管,從今天起,我會全力以赴為你解毒,但是這是兩種失傳已久的毒,配方不準也就罷了,解藥中有幾味還極其得難得的藥材,能不能成功,就看老天爺的意思吧。”隻有不到三年的時間,她真的不敢保證。畢竟那是失傳上了百年的東西。
樓慕軒淡然一笑道:“楚小姐,不管結果如何,我都非常的感謝你,本來我對這個事情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倒是你,因為齊王妃這個頭銜的緣故,接下來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我……很抱歉,不過你放心,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保護你”。楚清淺毫不介意的一笑道:“說起來,我們已經拜過了天地,結發為夫妻麼,相信老天這樣安排總有它的道理,而且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是個大夫,不管是中毒的是誰,我都會竭盡全力的去幫助他,至於你說的麻煩倒是沒有關係,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嫁入齊王府換得了父母親族的平安,我算是求仁得仁,得償所願了,所以齊王殿下不必覺得愧疚。”
這一番話讓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楞了楞,這個女子對世事的豁達世間難見,比尋常的男子更甚。不過很快他們就釋然了,畢竟是楚大將軍的女兒,與別人自然是不同的,再說她從小行醫,所見所聞也比尋常女子多得多,樓慕軒心裏隱隱的肯定,這個女子,一定就是當年那位不願意留姓名的高人所說的,他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