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垂著頭戰戰兢兢的丁寶在老夫人犀利的目光注視下,打了個寒戰。抬眸忐忑猶豫地往白雯兒望去。白雯兒正在為老夫人盛藥,藥香繚繞間,不經意地回眸望了他一眼,眸光犀利如刀劍。丁寶渾身一哆嗦,連忙開口道:“回老夫人的話,那日……小的正推著車從花園後門外的林子裏倒夜香回來,剛出林子就遠遠地看見一個陌生男子牽著一匹馬在花園外的圍牆下等候。不久,又見大小姐背著一個沉甸甸的裏麵還閃爍著金光的竹簍突然翻牆而出,與那陌生男子一同上馬,朝郊外奔去。”
“丁寶,他們說你是府裏最老實的人,怎麼連你也胡說八道了?”南宮瀅憤怒地瞪了眼丁寶,丁寶即刻冷汗涔涔,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丁寶,你說的可是真的?”老夫人目光冷冷地問。
“……是,小的說的句句屬實!”心虛忐忑的丁寶,被端著雪白瓷碗正輕輕地吹著滾燙藥汁的白雯兒抬眸冷冷地直視了一眼,心中一顫,立馬抬起頭,語氣肯定的說。
“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老夫人目光犀利地望向滿腔憤怒的南宮瀅。
“奶奶,若是我說他們都是在說謊,您可相信?我身為南宮家的義女,又尚未許配人家,若是我喜歡誰,難道不能光明正大的求奶奶和義父義母成全麼?我又何必要去私奔?況且我身在南宮家,一直以來錦衣玉食,又何須要偷家裏的東西呢?若是真的如您所說,我偷了鎮宅至寶同他人私奔而去,那您說,我為什麼還要回來呢?”南宮瀅抬眸,目光憤憤地望向白雯兒,質問。
白雯兒與她憤怒的目光對視了一眼。那目光,仿佛是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了白雯兒的心裏。
白雯兒一驚,連忙心虛地錯開了她的目光。
“你回答不上來了吧。”南宮瀅冷笑一聲,這樣毫無根據的誣陷,隻要她稍加反駁就會漏洞百出。
白雯兒麵色微變,在眾人的注視下,盈盈鳳目閃爍不定,心念如電。若是這樣說,她確實是回答不上來,可若是她再多加猜測反駁,到是顯得她動機不純了。
思忖片刻後,她放下手中的瓷碗,抬眸冷笑道:“你自己的心思隻有你自己才知道。為什麼要那樣做,想必是要問你自己吧。”
“你來曆不明,又心機深沉,誰又能猜到你的半分心思。”白雯兒冷嘲道。想到十年來,容顏漸漸趨於平凡的她依然寵愛不衰,其中的心思,瞞得過別人可逃不過她的眼睛。
“雯兒,你何出此言,我雖然來曆不明,但這十年來,我早已將自己當成了南宮家的一份子,盡心盡力地愛護著南宮家。奶奶,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可南宮家的每個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我對南宮家絕無二心。”南宮瀅朝老夫人拜了一拜,極真摯地說道。
“若是對南宮家絕無二心,便不會做出這種敗壞門風吃裏扒外的事來。”老夫人怒道。
“奶奶,我沒有同別人私奔,也沒有偷家裏的東西。”南宮瀅抬起頭,一臉堅定的說。麵對白雯兒如此陷害,無論她怎樣解釋,一直厭惡她又偏向白雯兒的老夫人怕是也不會相信。既然如此,那隻能等遠在臨安城的義母前來主持公道了。
老夫人見她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還態度強硬不肯認錯,不由地火冒三丈,大喝一聲,道:“來人,將這個敗壞門風的不孝女杖責三十,若是她還不肯交代那個奸夫和盜走的千年黑玄玉獅的下落,再杖責三十!”
老夫人一聲令下,候在一邊的家丁奔上前將南宮瀅再次按到在地,身後的一個家丁,舉起了手中的棍棒。
看著那落下的棍棒,白雯兒揚了揚眉,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老夫人,大小姐年輕不懂事,若是她肯交代千年黑玄玉獅的下落,您就饒過她一次吧。”侍立在身後,早已經冷汗涔涔的管家連忙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