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花開彼岸,花開千年,葉落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彼岸花,有著悲傷哀涼的傳說。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有兩個相愛的人因為違反不得相見的天條,而被懲罰,受到了永世的詛咒,幻化成一株花的花朵和葉子,這株花有花無葉,葉生不見花,花葉永相錯。這是怎樣狠毒的詛咒,讓彼此相愛的人永不相見。
幾千年的輪回,數萬年的沉寂。一日,佛來到這裏,看到了這株花。他將這株花拔出來,欲帶往彼岸,讓如此濃厚悲傷開遍彼岸,讓哀傷隨風而逝。佛在彼岸的途中路經三途河,不小心被三途河的河水打濕了,而火紅的花朵亦變作純白。佛笑曰:“大喜不如大悲,銘記不如忘記。”佛將這株花植於彼岸,為其命名曼陀羅花。
然而,佛不知,在三途河畔時,被打濕的花朵已將那一抹血紅滴在了三途河中,自此終日哀嚎,令人聞之慟哭。地藏王菩薩知彼岸花生,便拿出一粒種子丟盡河中,頃刻間,一株妖豔更似從前花朵從水中直直生出。地藏王菩薩歎道:“既已離去,又何苦將無邊的恨意留在這痛苦無限的地獄之中呢。”菩薩將花拿在手中,輕聲說道:“且與你做個接引使者吧,你便在這河畔接引這些靈魂走向輪回。彼岸既已有曼陀羅花,你就叫曼珠沙華吧。”自此,曼珠沙華便在陰曆七月盛放在冥府的三途河畔,鮮紅如血的花瓣吹來魔力的花香,複蘇著前世的記憶。
天地間有兩種彼岸花,一種純白如雪,一種豔紅如血。花開彼岸,與三途河畔遙遙相望。彼岸花與曇花一樣,因愛而被詛咒,皆是悲傷之花。彼岸花之美,似鮮血般奪目妖豔,亦有純白若雪般唯美。驚世奪目的絕美外表下,暗藏了怎樣的悲涼。
而這兩種彼岸花,就像是一正一邪化作兩道紅色和白色的光芒衝天而起。
我身本無心,我心本無根,我根本無魂,我魂本無身。
我是一個幽靈,一個隻能在夜晚出沒的幽靈,一個沒有生命的幽靈。我以夜風和貓頭鷹的鳴叫為食,我以星月寒冷依稀的光為衣,住在樹葉下麵,夏日悶熱和蚊蟲欺擾,我沉默無奈。冬日寒氣和刺目的雪,我承受無言。
我是一個幽靈,一個真實存在的幽靈,月光裏,我的影子徘徊於山路潭旁偷看夜風與青草親吻,傾聽山頂上孤狼的悲鳴,也想試著去理解他們的一往情深,他們的悲歡離合。
我是一個幽靈,白天不敢路麵的幽靈,我怕太陽把我焚燒,我怕獵鷹叼走我的眼睛,更怕我的家把我拋棄,我的家雖然隻是一個,雖然隻是一個寒冷漆黑潮濕的山洞,但畢竟是我的家,我自生自滅和最終歸宿。
我是一個幽靈,一個孤獨的幽靈,我經常在子夜獨自走到很高的懸崖邊上,坐在最凸的岩石上像隻離群的孤狼,急躁而無目的。
我是一個幽靈,一個也曾有一世煙華人的幽靈,那個人,曾在白天睡眠裏出生,然後在夜晚睡眠,又在睡眠裏死去的人的幽靈。我不曉得那個人叫什麼,我隻知道我此時是一個幽靈,聽他們說人的來世可以做人,但我卻是一個幽靈,還聽他們說幽靈的來世可以做人,可我依然是一個幽靈。
我是一個幽靈,一個喜歡也隻能喜歡寒冷黑暗死亡的幽靈,我的世界裏沒有知熱知冷的朋友,沒有紅燈酒綠場所,但我有一雙常人看不見某種東西的眼睛,一個可以看到和我一樣幽靈的眼睛,一個可以看到血色月亮的眼睛,一雙見不到陽光的眼睛。
我是一個幽靈,一個在這個世界裏沒有太多空間的幽靈,上麵諸神在花天酒地魔樂妖舞,中間天河在泛濫洪水滔天,下麵牛鬼蛇神在禍害人間流血殺戮。
我……我…………我隻是一個幽靈,也隻能是一個幽靈。
願有朝一日,清風拂過,彼岸花開,枯骨生出曼陀羅。
雙靈雙生,不離不棄!靈魂契約,生死相隨!
正文:
夜晚,一輪圓月靜靜地懸掛在空中,皎潔的月光籠罩著這片看似寧靜的世界,刹那間旱天驚雷,伴隨著轟鳴的雷電聲,一道銀色的閃電從天邊劃過,仿佛將暗夜撕開一個缺口。小孩兒喜歡夜空,特別是這座城市的夜,因為隻有黑夜他才敢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繁華的都成卻沒有他的容身之地,隻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不見了,家家戶戶卻燈火通明,人們都在幹什麼?而自己又在幹什麼?夜空中的星辰就像是美不勝收的藍色海洋讓人流連忘返,心想自己到底從何而來?每天都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
時候到了,我們該啟程了,要在日出之前趕到下一個目的地。
身後傳來的聲音將沉思中的小孩兒驚醒。
小孩兒雙目暗淡的看著身邊的老人,癡癡的問道:我是誰?我從何而來?我們...要去到什麼地方?
你是被父母拋棄的人,是被世界冷落的人,是被世間遺忘的孤魂!你從人們未知的世界而來,終將要去的地方...對於現在的你而言,還沒有資格知道。
沒有...資格?
對!沒有資格!
難道說,我連自己要走的路,要去的方向都沒有資格選擇嗎?